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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很严重,他们希望你能配合治疗。”
六耳沉默了。
“你就不想把这身毛脱掉?”我有点急了。
六耳低声咕哝了一句,我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你身上的毛好像不再长了,要不要剃掉看看。”
六耳把报纸对折,放在桌上。
“不,剃短又会长的,我知道。”
“嗯……”我还是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他:“南天门那潭水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题。”
“哦?”
我心稍稍放下来,又问了一句:“穿什么衣服,短袖?”
“这天气还有不穿短袖的?怎么你不知道?”这时候对面的老头下了步棋,瞿老爷子红炮打过去,“哒”的一声脆响,白车被痛快地吃掉,扔在棋盒里。
“应该不会吧,估摸着您老看走眼了。您下吧,我先上去了。”
“好好。”老爷子没太在意,陶醉在吃掉一个车的巨大喜悦中。
“这两天,你有朋友来过吧。”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六耳。
六耳的语气里有些意外,可并没有很急切焦虑的情绪,这让我有点想不通。这些天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相信底下一定有激荡的湍流。
“根据你头发所做的基因鉴定,你和正常人类的基因相差2.4%。”
“这个比率说明什么,差别很大吗?”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语气。
“普通人类之间的差异不会超过……0.3%”我想了想还是说了个稍大些的数字:“所以2.4%的差异,非常巨大。”
“是吗,那他们的结论是什么?”
“没有。”六耳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
最近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看电视看报上网,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的异样感却还是没有减少。他身上的毛似乎不再长长,但却一天天厚实起来。
“真的?”
六耳慢慢地翻过一页报纸。
“当然。我现在就一个朋友。”他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