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岗了
现在的工资是我当学生时候生活费的几倍,那时几百块钱就能让我过得倍儿开心,如今钱多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意思不是说钱多得花不出去,在北京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我的意思是我花了钱却买不来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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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各个时代的同学中,最有钱的居然是一个连大学都没考上的傻逼,高中时候没有人瞧得起他,长得贼眉鼠眼,肥头大耳,一脸淫荡相,上面都是包,一看就是色憋的,说话娘们儿腔,上黑板做题的时候拿粉笔都是莲花指,还爱招猫逗狗,一副欠揍的样儿。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成为我们班挣钱最多的。据说因为他在家看了几年chinadaily,没事儿就对着镜子用英文自言自语,平时在中关村给人打工,然后就顺利进入国外某著名电脑公司,任技术维护,主要工作就是接听客户电话,为对方排疑解难,如果碰上他也不会的情况,就拿着听筒冲对方喊:“喂,请大声一点,我听不太清楚,请再大声一点,我还是听不清楚!”然后就挂了电话。如果你遇上这种情况,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接电话的那孙子就是他。
又是一顿饕餮大餐。
饭后,本次行程即将结束,欢送仪式异常热烈,鞭炮齐放,礼花纷呈(尽管在白天),跑旱船、耍狮子,好生热闹。
我们与当地人民依依惜别,坐上去机场的长途车。登机一个半小时后,飞机渐渐驶出一片蔚蓝,天空愈发阴霾,北京快到了。
有人开始唱:“北京的天是不晴朗的天,北京的人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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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干上这行了。”
姑娘说:“我家在农村,从小就坎柴、喂猪、做饭,没钱也没时间上学,现在家里把这些繁重的事物教给我妹去做了,我有了时间但还是没有文化,找不到工作,就趁着还不老出来挣点儿钱,养活父母。”
我说:“那就不耽误你挣钱了,你先忙,没事儿再聊。”
姑娘失望地挂了电话,再也没打来。兴许是做成一桩买卖,不知道该不该祝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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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我扛着摄像机回公司交差,正好赶上发钱。
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我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感受:钱拿在手里的感觉真好,这东西太神奇了,当你把鼓鼓囊囊的钱包放进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时,走起路来都昂首挺胸、收腹撅臀,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有多他妈的性感。跟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但领了几次,我又产生了这般感受:暂且不论钱的多少,每月这般周而复始地工作、领工资、再花掉,有什么意思,难道生活就这么乏味吗。
待业的时候,每天在家干点儿自己想干的事情,物质匮乏,精神却充裕。上班以后,物质的匮乏并没有完全解决,精神却饥渴起来。
平心而论,我确实为每月领工资的生活兴奋了些日子,特别是发钱当天,喜悦是按捺不住的,但经历了几次后便感觉无聊,生活的意义仅在于此吗。有了钱又有什么用,况且这点儿钱还远没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即便钱真多到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程度,那花钱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此话为时尚早,或者就是天方夜谈,但生活的无趣,我已深有体会。
都说这里是一个鸟都拉不出屎的地方,但第二天我还是大便告捷,在这一点上,我老是这么规规矩矩,有条不紊。
在县长的指挥下,我们跟着几个民兵上救生艇,准备深入水灾实地拍摄考察。几个记者说晕船,不上去了,就在岸上扫扫外围吧。县长语重心长地说,我县人民的未来就在各位的手中,然后给大伙鞠了一个躬,率先走上皮艇。毕竟吃人嘴短,昨晚那么丰盛的款待,不是白享受的,一县之长又已做出表率,还有什么可说的,硬着头皮上吧。
经过近两个小时有惊无险的漂流,终于安全靠岸。原来总说自己不容易,现在见了灾区人民,才知道何谓真的不容易,回北京后我一定要好好写写,一个记者如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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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如是说。县长说,谢谢各位,酒宴已经备好,给大伙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