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最后的早餐
郑而末连忙放开他,嘟囔着抗议道:“干嘛怎么粗暴啊?是不是你老这样孔渔然才把你轰出来的?”
“真想死啊?”崔隐没好气儿地说。他正愁找不到出气筒,可是却没气力发火。再惹他,他就要哭了。他又吸了一口香烟,可是这烟却让他越来越愁。
郑而末吃准了他不会爆发,摸摸崔隐的头发温柔地劝道:“哎,别耍脾气了,乖乖搬回去吧。”
崔隐没力气地趴到“骆驼”背上,吐出一口烟雾说:“没可能了。”
盘子里的饼干还有十二块,热一杯牛奶,端到饭桌上开始嗑饼干,咯吱咯吱,她觉得自己像只耗子似的没完没了地嗑着。等意识到自己像只耗子的时候,饼干已经被她吃完了。可是在想到自己是只耗子之前,她的脑子在想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崔隐!
上学路上碰到了五单元的莫水萱,她追着孔渔然问“骆驼”怎么没散步。孔渔然若无其事地说崔隐搬走了。没想到莫水萱皱着眉大声质问孔渔然是不是对她的崔隐哥哥不好,所以崔隐哥哥才走得这么仓促。不然怎么都没能让“骆驼”和她家的“饭粒”道别?孔渔然郁闷地走开。连小孩子也教训她。
她一定是疯了,一上午都在发呆,教授讲了什么?鬼才知道。她拿出钱包,翻出上次发呆时教授给她拍的照片,她懊丧地拍拍自己的脑门,这样下去可不行。
孔渔然一直在琢磨,其实崔隐挺好欺负的,应该不至于那么爱生气吧?可能一会儿到家的时候“骆驼”就会扑到她身上,就能看见崔隐在厨房里做午饭,唠叨着怪她没有给他留一角披萨。也许他只是带“骆驼”去上班了,简视觉不是比较自由吗?也许可以带宠物上班的。
孔渔然想错了,房子里依然空荡荡的。崔隐没回来。没有午饭,幸亏早上吃了很多,肚子到现在都不饿。她锁上门下楼,下午没课,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在空荡荡的房子待着,还是去学校吧,那里人多,热闹。顺便可以上上网,找找房子,也许她该换个房子。
孔渔然瞪大眼睛,仿佛真的生气了似的教训陈旧:“别玩弄人家的感情啊!害人害己!到时候有你受的!”
陈旧哼了一声:“是不是跟我一伙的?难不成你和崔隐一伙,所以更偏向他的朋友一点?”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收拾一下,该上班了。”孔渔然扔下陈旧,走向自己的卧室。
“还有心思上班!”陈旧撇嘴。
孔渔然大发神经:“啊!我终于解放了!可以穿着睡衣在家里乱晃了!”
因为头天跳舞的时候,孔渔然一直心不在焉。赵旭瑞从陈旧那里打探到崔隐搬走的消息,他发疯似的请小饭馆里每人喝一瓶啤酒,祝贺他的头号情敌不战自退。他打算傍晚的时候就去找孔渔然,以后他要常赖在那所房子里,除了他和陈旧,孔渔然没有其他朋友。这一次一定要坚定地反对她与异性合租。干脆去找孔渔然的老房东,把另外一间租下来。他有的是时间,不信孔渔然还爱不上他。
崔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吸烟,旁边放着自己的包儿,脚边坐着倔强的“骆驼”它安静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李感是不是很讨厌?以后见一次咬一次怎么样?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太不讲义气了!”崔隐唠唠叨叨地骂一大早就把他和“骆驼”赶出来的李感。那个不知道义气二字怎么写的家伙竟然狠心地把已经无家可归的他与狗轰出了家门?还哥们儿呢!狗屁!要不去郑而末那儿?算了,昨天“骆驼”与李感家的猫奋战了一个晚上,郑而末家的那只大花猫恐怕也不欢迎“骆驼”他这个养狗的人,怎么会和两个养猫的家伙做朋友呢?
突然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棉花糖似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郑而末!想多个烟疤吗?”崔隐举起手中的烟。
“不穿内衣都没人管你!”陈旧撇撇嘴,甩给她一句。
这一夜,孔渔然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数遍了各种生物,就是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彻底放弃了睡觉的想法,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爬起来。昏暗的客厅里没有崔隐的身影,她轻轻地推开崔隐的房门走进去,发了一会儿呆。再转身出来,进洗手间洗漱。他的牙刷和他的毛巾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用过了。
洗漱完,她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暖水瓶空了,她准备烧一壶开水,打开盖子,发现那水壶里又有一层薄薄的水碱。找出白醋倒进壶里,加一点点水,摇一摇,过一会儿,用水一冲,水壶就变得干干净净了。这是崔隐教她的,她顺便也把暖水瓶刷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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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刷干净。他还教过她什么呢?各种生活的小窍门,崔隐在的时候她一直没机会亲自尝试。以后就要用到了,那些家务以后她都要自己做了,绝不能再麻烦陈旧!崔隐说得没错,她以前太依赖陈旧了。孔渔然暗暗盘算。她会做得很好的!她不再是那个对家务一窍不通的孔渔然,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很多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