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你
在他的手快碰到白衣少年时,少年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吵什么?本人已死,有事烧纸。”他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拦腰,凤眸半眯朝方才出声音的方向随意一挑,便想又卧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眉梢的轻扬,一弯嘴角的月亮,一丝挑眸的温柔,一分倦意的隐藏。43码nike鞋心刹那漏跳了一拍。要命哦,帆少哪来的这不分性别的风情。甩甩头。清醒。清醒。快给他眼镜。
该是被这边的宁静吸引了,窗外停滞了许久的空气也一个冲动,化成一阵风,一头撞开了窗帘。
光线蓦然一明——
这才注意到窗边靠右的上铺,正睡着一个少年。
他仰躺着,以最肆无忌惮最飞扬随意的姿势仰躺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因为睡姿而被压出了褶皱的痕迹,纽扣散落着只剩两颗还坚守岗位,露出大半年轻精壮的胸膛。
略长的头发凌乱的散着,精致俊美的脸庞侧向一边,眉宇间英气逼人又流露隐约妩媚,下巴的线条非常完美。
夏日炎炎正好眠,我眠,我眠,我眠眠眠。
小鸟在树的枝桠上烦躁的跳来跳去。热啊热啊热啊。这种鬼天气叫鸟怎么眠?它在树上百无聊赖的扇了扇翅膀,终于抵挡不住诱惑的一头栽进了离树很近的那扇幽幽透着阴凉的窗户。
窗户里是一个走道,灰灰暗暗,仅靠两侧的房间大启的房门增添些亮度。
小鸟张开翅膀从墙壁两旁挂着的灰暗图片上掠过,没再扇动羽翼,任飞行线受地球引力的影响越来越低,然后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这里于它而言就象少年在天天玩耍的山上忽然发现的一个神秘山洞,自然是要一探究竟才肯罢休。
枕头边凌乱的放着绿色透明的walkman,一些磁带,若干零钱,还有一副厚厚重重的黑框眼镜。
帘布轻盈落下,房间又回复最初昏暗的样子。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小鸟一惊,振振翅膀就要闪鸟,但是还是被43码的nike鞋从它身旁跑过带起的风刮到了。
“帆少,起床啦,快起床啦!”43码的nike鞋刷一下拉开了窗帘,就要去摇醒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猪。
它睁着小小圆圆好奇的眼睛,一跳,二跳,三四跳,跳到离它最近的门口,探了探头。
土蓝色的窗帘垂着,光线很暗。
只依稀能看见寝室两侧各摆着两铺上下铺的学生床。蚊帐的门帘胡乱的抓成一团塞在蚊帐的顶上,虽然光线不足,依然可以看出大部分原本该是雪白的地方都成了微黄,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小血迹染在上面,想来牺牲过不少蚊子姐姐。
蓝布罩着的枕头除了靠门的一铺外,没有任何一个是端端正正放在床头的,大多横七竖八的和被单混在一起,一副战争过后的惨烈样子。
天花板上的吊扇缓慢的转着,发出嘎嘎吱吱的呻吟,时不时的给门边送来丝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