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饭店得了,这儿的菜咸死了,怎么山东菜那么咸?"
向南电话响,向南:"你等一下,我接一电话。"
向南把电话接起来:"喂,我是向南,对,噢,老周啊,怎么着,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头儿直说我,你们什么时候加进来了,想抢我们生意啊,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账都是我付的,这一单谈不成,我可不得不要着饭回北京了啊——啊,那也行,谈就谈吧——啊,没吃呢,在我住的楼下就行,对,大堂见吧,半小时以后,好。"
灵姗醒得早,她溜出房间,来到陆涛和向南的房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一个人儿回房间,打开电视机,跟着里面的晨练节目做韵律操。
而此刻陆涛刚刚睡着,忽然,他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翻身一看,原来是向南在打电话。
"是是是,我听着呢——啊,情况不是这样的,问题是,电力公司本来已经答应我们了,上回他们书记说得很清楚——对,可我昨天才发现他们正跟盈博谈这一单,盈博的出价可能比我们低两个点,对,两个点——不行啊,我手中没权力,没有您的签字我哪儿能随便降三个点啊——啊,啊,行行,我今天跟他们谈,好的,一定争取把这一单拿下来,好,我听清楚了,再见啊陈总。"
陆涛坐起来:"哎。"
向南收起电话,衣冠不整、愁眉苦脸:"昨天哥们儿喝多了。"
向南洗了洗脸,走出洗手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向南,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喝多了,妈的本来都说好了,今儿一去突然冒出一竞争对手,最后还是我付的账——"
"怎么回事儿?"
"灵姗呢?"
"我正跟你说话,你就睡着了。"
"是啊,他们使劲灌我!"
"饿吗?"
"走,出去吃点东西去。"
"去外面还是饭店里?"
"睡了。"
向南的鼾声响了起来。
"向南,向南。"陆涛叫道。
向南的鼾声更大了,毯子被压在他身下。
陆涛只好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盖在向南身上,自己又倒回床上,把电视的音响开得大了一点,他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