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全面求和
“是、是!”挂断电话,这潘经理心想,抗战以来政府销各类公债;销”美金储蓄券”唯恐销行不尽;何以对”黄金储蓄券”竟似不愿多销?看起来此券身价看涨。法币日益贬值,倒不知收买”黄金储蓄券”保值为妙。
这样一盘算,立即调动了一笔头寸,将分销各处的”黄金储蓄券”都由他一个人包了;而且发了一个电报出去:“本行承销黄金储蓄券悉数售出,特行报备。”没有几天,财政部正式公告,调整黄金储券价格。这个潘经理一念之间,发了一笔大财。
消息灵通的人之中,有一个是专为国家银行印钞票的大业公司总经理李祖永;这天周末中午餐会,无意之中听得有关金储券的一言半语,判断下星期一就会调高售价。他自己不敢捡这个便宜,将这个情分送了给杜月笙,仆人密语,坚劝杜月笙以一千万法币购进500两,转眼之间,可净赚黄金170两。
170两黄金,自不在杜月笙眼中;但以李祖永如此热心,不忍在他头上泼冷水,便开了一张通商银行一千万元的支票交了给李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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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
当然,有许多事业上的,交情上的亲友来打听他停办平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金雄白只说:“就是停刊辞上的那些话。”
停刊辞上的话,有几句的弦外余音,耐人寻味,而终于为宪兵队识破机关;金雄白亲自执笔的这篇文章中说:“国家如果需要我们,我们将随时期而效劳。”这句话便是指改办印刷所而言;日本宪兵队认为语意暧昧,大动疑心。最不巧的是,杜月笙恰好在平报停刊之前,到达浙东淳安;此地是戴雨农所领导的忠义救国军总部所在地,所以杜月笙此来极可能是为了策划东南地区,特别是上海方面如何接应国军反攻,而平报迟不停,早不停,恰于此时停刊,其中定有关联,已决定采取行动,要求金雄白解释——解释得不够圆满,座上客立刻就会变成阶下囚。
得到这个消息,金雄白又惊又喜;但亦不无疑惑,杜月笙的健康状况极差,溽暑之际,长途跋涉,来到这个生活起居及医疗条件,远不及重庆的浙东小城,有必要吗?如说指挥策应,仅有电台可用;而且在重庆有副完整的班底,应比在淳安方便得多。于是,金雄白首先就找唐世昌去打听;证实了杜月笙已到淳安,一行7人,除了两名佣人以外,其余是顾嘉棠、叶焯山及一个胡秘书、一个名片而为名医的庞医师,都是金雄白的熟人。
“当然非如椽大笔不可。”王治明很仔细地想了一会,”有两个问题,现在要考虑,第一是留用人员的薪水——。”
“那不成问题,海报只谈风花雪月,照常出版;海报逐月的盈余,可以维持平报同仁的薪水,虽然还差一点,仍旧还可望自给自足。因为平报一停,广告客户转到海报,收入还会增加。”
“嗯、嗯!”王治明接下来说:“第二个问题,实在是我的建议;现在白报纸缺货,得要想法子弄一批存起来,一旦要用时,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一点不错!你有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我们多报配额,少印报。一天积余20吨,10天就是200吨。”
谈到杜月笙何以不坐镇重庆,遥为指挥,而须亲临并不能发生太大作用的浙东;果然有段内幕。
民国34年夏天,财政部决定调整”黄金储蓄券”的价格。原定的办法是,存入法币两万元,期满取黄金一两;调整的幅度是百分之五十,每两三万元,一日之隔,升值一半,自是暴利。
这当然是绝对机密的决定,但有极少数的人,或者消息灵通;或者脑筋灵活,仍旧大发利市。有个省银行的经理姓潘,接到财政部长从重庆来电话,垂询一事;谈完了,部长问道:“黄金储蓄券销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潘经理随口回答。
“你查一查,没有销出去的都把它收回来好了。”
“好极,好极!此法甚妙,准定照这样做。”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便少印了好些报;但对”宣传部”却以时局紧张,报份增加,要求提高配额。不过,问题是多报少印,一进一出所积余的大量白报纸,需要善作处理;如果存在仓库,到有紧急用途时,只怕无法提取;摆在报馆,未免惹眼,万一有人检举,真赃俱在,很难解释。
想来想去,只有凭一道空心的夹墙,作为贮存白报纸之用。以原定的一天20吨为目标,到停刊那天,预定可以容纳400吨左右的夹墙中,也差不多堆满了。
停刊辞见报那天,自然引起社会普遍的注目。以”战时节约物资”为由,并不足取信于读者;因为大家都知道,无论汪政府或者日本方面,都希望宣传鼓吹的工具越多越好,物资再节约也不会节约到报纸上。除非大局已到了宣传鼓吹亦无用的程度,才会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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