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怒气冲冲的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在她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之前,他跨上她的娇躯,堵住她的红唇,粗暴的啮咬她的唇瓣,狼狈的蹂躏着。
纪筱妍承受着他几乎凌虐的残暴,他狠命的吻里没有一点点柔情的味道,她也渴望他,可是她不想要跟一头野兽做ài。伸出手,她用力推拒他压在她身上的胸膛,然而即使他消瘦至此,却仍然力大无穷,她左右扭摆,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箝制。
纪筱妍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像一堵墙似的冰冰。冷冷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周身起了寒意。她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他高大消瘦的背影,离她愈来愈远。
那晚之后,韩磊还是准时回家,可是他愈来愈沉默,就算对小瞳,也几乎都在他入睡之后,才会站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工作,在书房挑灯到三更半夜才回房。他不知道纪筱妍总是透过月光,把他在黑暗中的消瘦身影看个清楚,他甚至听不见她隐隐传来的啜泣声。
韩磊站在书房的落地宙前,看着纪筱妍浑身洒满月光,穿过满是石块的小径,轻快的朝主屋走来。方才,他还看见纪筱妍主动搂住张群英的腰,想必还少不了临别爱语吧。
他站了好久好久,从八点到十一点,望眼成穿的结果,却等到一幕让他心碎的画面。
当他想移动,这才发现双腿已经发麻,一阵阵的麻木让他跌倒在地上,他伏在红色的地毯上,却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从他的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这就是死亡了,这就是地狱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冷呢?
纪筱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韩磊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坐在床上发呆。
“还不睡,脸色不好看,是不是感冒了?”纪筱妍爬上床,摸摸他的额头。
他把自己背向着她,不再感觉因她而起的悸动,他开始试着让自己入睡,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想再费力气守着她了。如果她终究要走,那么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多的是机会;如果她确定会自下来,那么谁也拉不走她。
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生活,面对压力,他丢掉心理医生开的药,为自己找到一套自疗的方式。他重新调整呼吸,收拾掉太多复杂的情绪,让自己不想、不听、不去感觉,渐渐的,除了公事,他的世界不再有高潮起伏。
不再想了。他用了七年的时间来忘记她,却发现她在他心底无限扩张,是谁说愈是想忘记就会记得更清楚?他不要了,不要这忘,也不想记住,心痛到没有感觉的时候,就是她走出他心底的时候。
那手刚刚还亲亲热热的搂着张群英的腰,这会儿竟然又爬上他的额头?他冷笑一声,用力甩开她的手。
纪筱妍受伤了,她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不过碍于他病体初愈,明天又要上班,她决定息事宁人。
对着他冷冷的脸,她勉强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有精神了,晚安。”她说完后就背着他躺下,等了好久,他却仍然一动也不动!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突然问。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坦然的答:“今天张大哥的母亲过七十大寿,我给她老人家做寿去了。我想你忙,所以就自己去了。”她重新翻身背对着他。
做寿?有必要做到三更半夜,有必要做到张老板的身上吗?看着她的背,韩磊的脸色愈来愈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