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除非是恋人否则是敌人
“牧流莲,赛车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翻身,将脸扭向另一边,提高了音量吼:“你走!明姬儿我叫你走!你走啊,走——”
我飞快拿了棉签按住她的手背上的针孔,他躺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想着什么。
按了一会儿,等血止住后,我去拆装保温盒的塑料袋,牧流莲的声音就在这时幽幽的响起:
“你走吧。”
我手指一僵。
他说:“我发现,越是想拼劲力权利守护的东西,越是容易了离我远去。从小到大,每一样我想尽力珍惜的,都会从指缝间溜走。”
里面传来“砰砰”的两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我及时打开门,正好看到瘦小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被牧流莲提着衣领按在病房雪白的墙壁上。医生的衣领因为被拽住而扭曲变形,领口勒住她的咽喉,他的脸色通红的喊:“松手,松手——”
牧流莲看见突然冲进病房的我,猛地松了手,医生贴着墙壁软绵绵的贴坐在地上。
“牧少爷,咳咳您不要太激动,您”
“滚!”
“好的好的。”医生挣扎着很快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脖子上被勒出的红印,飞快逃出了病房。
我拧开保温盒的盖子。
他又说:“大少爷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应有尽有。明姬儿,终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的吧。”
我走到他脑袋扭过去的一面,看见他目光淡然的看着窗外的阳光,两条清流顺着他的眼角毫无声息的滑落下去。
我蹲下身,他闭上眼睛:“你走”
我心疼着擦去他的泪水,他奋力推开我的手,眼睛痛苦的紧闭着:“你走!明姬儿,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
牧流莲一仰头,随身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没脱鞋的脚直接架在床尾的栏杆上。阳光跃过玻璃推窗洒落进来,落在病房四周和雪白干净的床单上,铺上一层暖暖的金黄。空气中甚至看得到被阳光照亮的许多灰尘粒子,轻盈的舞蹈。
牧流莲躺在那里,扭过脸看向窗外。
一阵寂静
半响我走过去,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一低头看到牧流莲的手——原本是针扎的地方,因为针头被挑了出来,一直冒着豆粒大的血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
“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