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奶妈”我使劲挪了挪身子,嘴巴尽量凑近电话“我知道你在偷听。我在浴室里洗澡昏迷你快进来救我”说完我两眼一闭,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晕过去了。
万能的主啊,请不要再如此折磨我了,请放过已经身心疲惫的贝路璐吧
vol。03我和安可可住同一个病房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再度“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两分钟后,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奶妈再度扣了扣浴室的房门:“小姐,怎么还没接电话?快接啊!”(刚刚到底是那个家伙说不会偷听的?!)
为了能够死得“顺利”我只好一寸一寸的挪动着身子,朝电话机伸出了我颤抖得厉害的右手。可是试了几下,都没有力气拿起听筒,只好按下了接听键,我声音虚弱得就像蚊子哼哼:“喂我是贝路璐”我在心里忿忿低咒:可恶的上帝,你真是太爱折磨我了,就连死,也让我死得比一般人辛苦!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耷拉着眼睑,头一低就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出声:“我是李宪泽。”他丝毫不顾及我脆弱的耳膜,用震天响的声音乱吼着“该死的兔子!为什么我打你的手机居然是一个小男孩接?!你竟然换手机号码都不通知我一声!你想死吗?!”
我即将闭上的眼睛霍地睁开,又没死成!
就让最后一个人为我而痛苦吧。
从此之后,我蒸发了,再也不会伤害到谁
我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温水里,握着刀片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就痛一下下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然后狠心一挥手,冰冷的刀锋划过我纤细的手腕,火一样的灼痛感迅速传遍我全身的神经。我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沿着手指滴落,在浴缸的地面汇聚成一泓小潭。我开始担心,如果这次死不了,那该多痛苦啊。于是我一挥手,再朝左腕上划了一刀。我轻轻地舒了口气,仿佛这么久郁积在心中的痛苦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消融。
血一直流一直流,我的身体在迅速降温,神志也越来越模糊。
就要死了吧我慢慢合上眼睑,却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扯回了残存的意识。多么讨厌的声音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响起?!
该死,怎么反而感觉自己的脑袋比没割腕之前还要清醒。
“以后换电话号码记得提前通知我”李宪泽针对手机的事,叽里呱啦的吼了一通。
我连翻了两个白眼。难道他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我换了手机号却没有通知他吗?其实我只是由于太伤心扔掉了手机,并没有换手机号啊。见我不说话,李宪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变得不自然起来:“嗯,那个我记得你昨天下午的时候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吧?你有说过这句话吧?”他语气急切地说道“我想了想,觉得就这样放过你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脑袋一阵眩晕,没有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却差点被李宪泽的话噎死。我该怎么办?我的一半灵魂都已经飘出身体了啊,现在连开口求救的声音都没有了。我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却如此小,小到连自己都快听见
“喂!说话!说话!”李宪泽焦急地吼道“你不会又想反悔吧?兔子——”
我闭着眼,任它胡乱叫嚣。
大概响了两三分钟,铃声戛然而止。而原本安静的客厅突然有了声响,我听见有“哒哒哒”的脚步声朝楼梯间越走越近。可能是经过浴室的时候听见了“哗哗”的水响,脚步声猛地停在了浴室的门前。我的心“咯噔”一跳,还没等我来得及想太多,奶妈已经叩响了浴室的门:“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洗澡啊,还真反常,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的?小姐”
为了不引起奶妈的怀疑,我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嗯”了一声。
“有位同学打电话找小姐你,快接电话吧!电话分机就在浴缸后面”
奶妈又扣了扣门,用故作神秘的口气说道“是个男生噢,小姐!呵呵,你放心,奶妈是不会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