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委屈地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在我和他之间,像隔着一层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障壁。
所以即使这样凝视彼此,却清楚地知道无法靠近,无法再像以前小的时候一样了。因为有什么改变了,所以原本可以轻易笑着说出口的话,全都欲言又止地沉寂在了各自心底。
眼睛总是看着信秀,变得越来越英挺的信秀。
他总是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长长的头发随意地系在颈后,浓密的眉毛被造型师修饰成细细的棕红色,最近,时常不经意地微蹙着。
很喜欢看着信秀,但害怕对上信秀的眼眸。
他如果回头,我就会避开。
就像赌气那样,两个人拼命般地增长实力。偶尔从对视的眼神中,泄露一丝同样不安的焦灼,相互颤抖的眉睫,往不同的方向闪躲。
向社长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前辈可以教我作曲吗?”
对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才华横溢的前辈,为难地拜托了。
觉得焦躁,不安,觉得有什么随时会从心口溢满。
“秀树的歌声是很美丽的,清透明亮哦。”
跳舞时手指相触,就像电流通过,传递战栗的预感。
“变得好奇怪。”
因为排演而一片狼藉的练功房里,最后,就连灯光师都走了的时候,我和信秀坐在只有孤零零的月光照明的地板上,隔着很远的距离交谈。
“哪里奇怪了?”他轻轻地回应我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难道信秀没有相同的感觉吗?
——被这样赞美了,但是不够。
“秀树的气质最近变得愈发性感了哦。接下来的杂志拍摄也要请你帮忙了呢。”
——被这样夸奖了,但还是不够。
“演唱会上要唱自己写的曲目吗?真是了不起啊。”
——就算是一直以来尊敬的前辈们这么说,为什么还是有种空虚的饥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