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6节
能想象若一个人要这样过一生,那具体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她今年多少岁?"我轻轻地问。
"26岁。"
056
回来的路上,我就病了。清凉峰上的山风,生生把我吹出了39度的体温。
女驴忍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她先还瘸着一条腿走,后来完全是爬行,然而,她2小时的努力,爬出了一条近一里的路,却是越来越远离大本营的无效挣扎。她也喊救命了,但是没人听到,这时候,她只需要有个小小的救命哨。
再后来,她感到困倦,胸闷,恶心,全身冷。
等到领队发现她时,她完全是个泥人,蜷在那里,如同一堆小小的土堆。
在她被担架抬走时,我见着了她一面,很年轻的女孩。
完成搜救任务的领队们陆续下山,我身旁只有豹子一人。
豹子把我送回家,他找出退烧药给我服了,又在我额头上冷敷以物理降温。不知为何,我竟然很安心地看他在我的闺房里为我忙碌。他第一次拜访我的闺房,按理我们应该表现出点局促才正常啊。
我注视着他出入厨房的背影,突然想:若他是清凉峰上的领队,而我是那年轻的女孩,清晨我离开大本营去拍照时,他肯定会在我脖子上挂上一枚救命哨。
一种特别的感觉袭来。
小叶老是向我唠叨男人给予女人的安全感是多么重要,今天我迟钝的神经突然有些敏感:是不是一枚小哨子也能给女人安全感啊?
我觉得冷,裹紧了豹子给我的抓绒衫,却依旧冷。
"豹子,那女孩,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我问。
"现在不能确定,这要看中毒量以及她的体质。"
"我想知道最坏的结果。"我执拗地问。
豹子迟疑一下,说:"从伤口以及症状判断,袭击她的应该是条眼镜蛇,它的毒是混合毒,也就是说,它的毒液中既有能损害神经系统的毒素,也有能破坏血液循环系统的毒素而且,她的小腿被捆绑时间过长,肢体很可能因血循环受阻而坏死也就是说,女孩除了截肢外,还有可能神经方面的受伤,这样不排除眼睛失明、肢体畸形等终身残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