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雨打芭蕉的子
回来后,慧的信越来越少,她开始恋爱了。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能担待起慧的全部梦想吗?慧嘱我给她作幅画,命题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至今也没画出这幅画来,也不愿意给她这样一幅画,我希望慧从自我中走出来。
每当我陶醉于书本,到忘我境地,她就凑过来,哈着气在我耳边说:“我爱你,亲爱的!”同时接受她“恩赐”的香吻,真是拿她没办法。好在她从没想到吻我的嘴,不然我的处女吻可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完了!
每当她走着走着成了一个呆子,我会摇着她的脑袋大吼:“自怜十五余,颜色桃花红,嫁作商人妇,愁水又愁风。”慧醒悟过来,作河东狮吼状:“你才想嫁人呢!”
那夜,我们醉了。在瓶底朝天的时候,房间里的一切开始旋转,躺在床上,感觉像挂在墙壁上,总担心掉下来,两个人笑着打闹成一团。
慧的手很重地摸着我的脸:“你,老了,脸上的胭脂块儿不见了。这叫什么?”
“叫‘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慧说,这四个小家伙在班上是混世魔王,什么坏事都有他们的份儿。家长找到学校却说,我这娃子在家里蛮听话,怎么一到学校就犯野啊?你说气不气人!我从来不打他们,你听听隔壁。
其实我早听到了。慧的寝室就是一间旧教室,中间拉了一道花布帘,住着她跟另一个女老师。布帘那边吼声震天,中间还夹杂着清脆的耳光。
慧收拾桌子说我们开饭吧。
放他们走吧,你想让他们看到两个酒鬼呀!
好的,看你面子上,这次饶了他们。
“好,好,飞过去,飞下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还有心情跟我拽诗,我打你!”
说了许多话,说得口干舌燥,最后,都不说了。盯着头顶昏暗的白炽灯,慧的眼泪像小河一样不停地流啊流啊。替她擦泪的手被她攥得生疼,眼泪哽在心间,不敢流出,我不哭,让我的慧有一个暂时可以依靠的肩头。
慧、我们的共同朋友雯,因为文学,我们三人被人称作“西陵三剑客”那时我在一个更偏僻的乡村中学,不愉快地生活着,爱得像一杯苦茶。雯住在一间伸不直腰的小房子里,没有窗户,房间小到刚好放得下一张床。她在那间小屋子里写了许多情调优美的文章,但优美掩饰不了内心的忧伤。
不甘平庸却不得不平庸,没有什么能安慰我们失去梦想的心灵。
这个温柔似水的家伙,怎么多了股狠劲儿呢?看来乡村生活也给了她一些回报呢。
在学校里的慧,是什么样子?总是睁着无助无辜的大眼睛,做着许多好梦。她梦见一个男孩子,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见面就跟她说:“我好像爱上了你!”慧最喜欢这样的奇遇,可在现实中,那个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的家伙直到现在也没出现。她想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像一朵白云,在鲜花盛开的草原上,没有方向地飘泊。她最喜欢大海,有钱了,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大海。她说自己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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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一滴水,来自遥远的海洋,她要去看望心灵中的故乡。
“屁!”“狗娘养的!”这话同样出自慧儿的口,心情不舒畅时,这两个词儿就成了她的口头禅。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喜欢看她说这两个词时不可一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