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这这这”跟着厉海严一块离开后院的车库,在经过庭园时,柳绪缇突然惊呼连连。
“怎么了?”走在前头的厉海严困惑地回过头去。
“这是我梦想中的院子,有花有草有树,而且还有一条黄金猎犬!”瞧那庭园枝叶扶疏,处处绿意盎然,真是美丽极了。
若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朋友就罢,偏偏却是夫妻,夫妻之间能有多亲密,她不是不了解。一想到她竟然会将自己的丈夫忘得一乾二净,柳绪缇就感到相当沮丧。
他倾身替她解开安全带,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不由得两颊烧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骨碌碌的大眼直盯着他逆光中的侧脸。
“等会儿进屋里,就先睡个午觉吧,-昨晚翻来覆去一整夜,想必又睡不好。”替她将安全带拉开后,他又坐回驾驶座。
“你知道?”她以为当时躺在沙发上的他早入眠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厉海严苦笑,他怎能说自己的习惯是等她睡着后,才会跟着一块跌入梦境?自从两人结婚后,他就不知不觉养成这个习惯,连他都觉得自己根本是有强迫症。
“我们到家了。”将车子停进车库内,厉海严转头望着驾驶座旁的柳绪缇。
经过住院观察,中午接获医生的同意能够出院,柳绪缇十分高兴毋须再躺那张让她浑身酸痛的硬床垫,但是有件很严重的事又开始冒出来。
她必须和这男人共处于一个屋檐下?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柳绪缇脑海里,她立即警铃大作。一路上,光是察觉到这项事实的存在,就让她坐立不安到了极点。
“那个我突然很想见见仪凤,为什么这几天她没来看我呢?”十指紧扣,她两颊泛红,说着不甚高明的谎。
厉海严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是装傻,自己才能释怀些。
不过,好在他并不重眠,只要睡得够深,三、四个小时也已足够。她失眠,他通常也没觉好睡。
“不是,我一向没那么早睡。”其实他想说的是,自己一向陪她一起失眠。
“欢迎回家。”厉海严从后座拿起行李,径自下车后,替她开了车门。
看见他伸来的掌心,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时,他却早一步得知她的心意,假装一切都不曾察觉,又收回自己的手。
她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自己对他太过残忍。
她从离开医院到现在,连个正眼也没给过他,就连他告诉她即将出院时,都还能察觉到她眼中无意间透露出的惊慌这教他如何自处?
“邵仪凤是老板,生意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他打了电话,告诉仪凤她已无大碍,不必费心的店内医院两头跑。再者,他已请好一个礼拜的假看顾她。
见到她身上的伤一天天好转,他也一天天更安心,至于她的记忆是否能恢复,厉海严告诉自己别去强求。只要她平安就好。
“但是”她叹息,觉得自己真是鸵鸟,没勇气将话给说出口。
如果她跟他说想去仪凤家借住几天,他的黑脸会变得更青吧?尽管他待她小心体贴,连话都不敢说得太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