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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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口气坏了起来。
“是。”她急忙抬起头来为他拉紧衣襟。
墨儿刻意忽略他投来的目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神情,仿佛想在她身上搜寻些什么,可若与他视线相交,却又只见得到他刻意传来的冷漠。
那道伤疤似乎早就存在他身上,而他也惟独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道伤痕。
她从未询问他是如何受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但她的心却阻止自己探究那个真相。
只不过,每当她为他更衣,不经意触到伤疤时,心头总会隐隐作疼。
“发什么愣,该做的事还未做完,你又在想什么了?”对她的漫不经心,裴弁可说是容忍到底了。
墨儿回过神来,看见裴弁转过头看着她,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屋内静得只剩炭火劈啪作响声,墨儿站在暖炉前,摊开小手烘着冰冷的手心,心里却寻思着,怕冷的大当家为何不让她先为他更衣,或先打盆热水拭脸。
饶是相处了十二年,墨儿仍是不懂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他的心像是锁在高塔里的秘密,城府更是深奥难测,任凭旁人如何揣测,总得不到一套标准,更加难以讨好。
每回跟裴弁单独相处,总让墨儿悬着心,因为不知道主子何时会勃然大怒。
自从十二岁那年,被大当家从雪地里救下后,她就一直待在裴家帮忙,从一开始被其他仆人排挤冷落的小丫鬟,一路爬到裴家高高在上的管家。
如今的她再也无须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像条野狗般巴着人家乞讨;更不必为了怕在冬日冻死而冒险偷窃衣物,讨来一顿毒打。
顺着他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正不自觉抚摸他的伤疤,她满脸通红,急急缩手,拿起一旁干净的单衣为他套上。
“怎么,那伤见了这么多年,还不认识?”裴弁薄唇勾起冷笑,似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敝。
她尴尬的垂首,替他将腰带束紧,不理会他刺人的话。
他一向如此,而她也习惯了!
“抬起头来,一早叫我面对你的脑门儿,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看到她毫无活力的模样,忍不住口... -->>
在裴弁的羽翼下,她吃好穿暖,无须担心任何的身外之物,然而却始终活得不轻松、不自由,因为她只能像个陀螺绕在他身边,把他视为生命中的唯一。
“想什么?有空发呆不如动作俐落些。”见她心神飞远,他冷冷提醒道。
墨儿将拨炭的长钩放好,走到床榻边为他更衣。
他站起身,任她褪下睡皱的单衣。
墨儿站在裴弁身后,眼前这个男人精壮高大,但在他宽大的背上却有一条深长暗红的伤疤,自肩胛横至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