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震非手抚着画魂布,细细感受它光洁的柔软,眼中流露出一股嗜血的神态。
“若能得画魂笔,我便要戚家造画魂布的秘诀。”
“你,让我太失望!”搁在案上的拳头一握,极力压抑住心头窜起的怒火。
傅玄溟仍旧无动于衷,嘴角边无意显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既然没有画魂笔,那个丫头就没有半点用处了!”果决地下了格杀令,那双眼眸没有一丝犹豫。
“她说没有,戚墨也说没有。但是那枝笔,却有人说在戚家。”为了追查这枝笔,傅玄溟已经花费了有七八年的光阴。
桌案上,搁着数张微微泛黄的画纸,细细探看之下,才能发现与普通的纸质相异。那纸细得实在过于绵密,柔得太过软嫩,甚至还留有浅浅的光泽。比丝绸还滑嫩,宛如初生小娃的肌肤。
相传,世上有一枝“画魂笔”取灵兽麒麟之骨为笔身,收天山雪狐之毛成毫毛。此笔能懂执笔者之心魂,无论是画物、画人,皆能栩栩如生,如同再生。
自古以来,绘图者莫不渴求在自身作品上更为精进,画要有神、有魂,更要留其韵味,便能打动人心,穿透赏画者之心境。
而画魂笔之所以神奇,更在于,绘人甚至能取被画者之神魂,将其锁入图中,使图带有神韵。
如今,有人悉知画魂笔的能力,欲夺取此笔顺应自身欲念,企图操纵一切。
“你说,没拿到戚家那枝笔?”那句问声,很沉很低,哑得如同枯尽的水泉,仅剩干涸的沙地,听来不甚悦耳。
“这几块画魂布,乃自戚墨身上搜来,这样邪门的画布,就需有画魂笔才能起作用。既然戚家没有笔,那为何还留有这几块画布?”傅玄溟反问着。“王爷,您得仔细思量。”
据说戚家除了拥有画人能窃魂的“画魂笔”外,还同样握有相当邪门的“画魂布”!这画魂布他也是近半年前才见过,对它的存在更是大为吃惊。
画魂笔需用在戚家的画魂布上,如此便能窃被画者之神魂,甚至是意念,更能令其人如同行尸走肉,得以自在操弄在手心。
傅玄溟始终没有见识过画魂笔与画魂布的真正神力,也认为此传言过于光怪陆离,可能是后人以讹传讹的结果。
但如今他亲眼见到画魂布的出现,得知它的由来,不禁感叹这世上无奇不有。而人的欲念更如同巨大的魔罗,将这世间所有的良善美德给吞噬殆尽。
傅玄溟驻足在大厅,那气派的大堂雕梁画栋,奢华得处处缀有珠宝,俗艳得不可思议。而墙上巨幅的青鸟戏百花的画,精彩得教人目不转睛,看得是眼花撩乱,却仍想驻足停留。
这一派奢豪的本事,可没有几个富贵子弟能如此挥霍,要是祖上没有几座金山银矿,绝对撑不起这般场面。
面对眼前骄贵的男人,一身墨色素衣的傅玄溟实在显得很简朴,若不是他天生相貌生得俊,气息又冷淡得染有一丝贵气,着实无法与眼前的男子相互较量。
“是。”傅玄溟应了声,眼底看不出半点心思。
男人细长的眸子一眯,唇角拉下,那张容貌比傅玄溟看来多十来个岁数,却无半点老态颓势,依旧英姿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