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个狗胆,竟敢擅闯衙府前来送死!就是为了得画魂笔吗?”傅玄溟招式狠烈,几回欲伸手扯掉对方布条,却侥幸让他逃过。
看样子,对方出颇有两下子。傅玄溟总算是遇到个可以一较高下的敌手,嘴角竟浮现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诡谲阴冷。那双眼,隐隐透着嗜血的狠劲。
先前遭受打击的傅玄溟,极欲找个地方宣泄,这贼子正好顺了他的心,今晚绝对教对方插翅也难飞。
所有关于画魂笔的一切,都令他憎恶到想全数毁灭!包括他自己也是!
眼见情势逆转,两人打得难分胜负,那男子见苗头不对,立即施展上乘轻功离去,但傅玄溟岂会让对方称心如意,尾随在后,担心让落网的大鱼溜走。
脚步直往府内后面小房迈去,傅玄溟累得已经无法再有其他念头。他傻得以为得知真相的自己,能够不再过着飘泊孤零的日子。岂料,一切竟事与愿违。
他曾想过从小至今无所依恃,并不是他的双亲不要自己,而是他们早就不在这世上,倘若真能找到他傅家的坟头,追本溯源他得认祖归宗,也算了结一桩心愿。但傅玄溟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势。
他的命运,被彻头彻尾的改变。这么多年他依靠的信念,也全数在今晚瓦解。
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希望?当最后一盏长年点燃在心底的烛火熄灭时,傅玄溟已感到茫然无所适从了。
推开小房的门,傅玄溟脚步还未踏入,浑身寒毛一竖,便立即闪过在夜色里突地射来的小镖。
所有祸事皆由画魂笔所起,傅玄溟想知道除了震王之外,究竟还有何人同样对戚家紧咬不放。尽管藉由戚墨的口中知道这些年来发生的风风雨雨,但事已至此,他已无法全身而退了。
两人藉着夜色的掩护,一前一后地跃离衙府。
没想到此刻戚宝宝竟然后脚踩了进来,眼尖的见到傅玄溟即将消失的身影,她脚跟一转又跟着出去,突地想起傅玄溟今日说的话。
今夜,害他们戚家不得安宁的恶徒,就要在此现形!
因为今晚的事,令傅玄溟几乎忘记在城北边邵具遭剥皮的男尸。他故意将那枝兰竹笔故作玄虚地记在证物册上,等候潜伏在暗处的对手上钩。
果真,他的心机没有白费,对方当晚就形迹败露。
傅玄溟一脚踢上门,腰上的分水刺一抽,随即奔向前去,欲逮潜入小房里的人影。
夜色很黑,两人缠斗的攻势一触即发,傅玄溟极欲探清来人,便率先出招。猛烈得让人猝不及防,对方扎扎实实地吃了一记闷招,赶忙退了几步,破窗而逃。
傅玄溟见状,随后追了出去,两人在屋檐上头激烈交手。对方蒙着脸面,身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眸,令人看不清其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