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了,凤怀沙他这人身上都佩着清香的香包,听说是专门调配的,就是为了除掉平常沾染上市井的各种气味,若不这么做,会影响他经手的香料原有的味道,许是香包发挥作用,所以他半点酒臭也没给沾上。
是春生。凤怀沙显得相当紧张,赶紧找个能藏住她的地方。如果让他看到,我们两个跳到黄河都洗不清!都是你啦,什么狗屁的千杯不醉,如果弄臭我的名声,害我嫁不出去,你这家伙就等着瞧!洛明明又往他的心口槌上一拳。快点让我走,闪!她急忙忙地准备要翻下床,没想到远处的脚步声又更近了,就在他俩同时看到门上映着淡薄人影时,凤怀沙二话不说,将她给拖进怀中紧紧抱住,并且翻身拉高锦被躺回床榻,背对着房门口,籍以掩饰她单薄的身形。
这熟悉的喊声响起时,缩在凤怀沙怀里的洛明明也僵直了身,心虚地往他心口上再缩进去,紧紧地偎着他,一双软软的小手贴在他赤luo的胸膛上,吓得脸色都白了。
咦,人没醒?那刚刚听到凄厉的喊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春生的话,让洛明明又不由自主地往凤怀沙的身上再钻入些,恨不得他心口上有个洞,把自己埋深进去好不被察觉。
这该死的洛明明!凤怀沙铁青着脸,闭上眼装睡,可怀里那条毛虫扭个不停,扭得他身体突然变得很躁热,开始上火了。
他下由得收紧双臂,将她箍得更紧,以防她再做出什么举动,让自己一些不该出现的反应,会突然克制不住的全给生出来。
惨烈的尖叫声,在偌大的房里震荡开来,划开清晨的宁静,也短暂打断了凤府里的清幽。
吵什么呐翻个身,凤怀沙整颗头埋进被窝里,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鬼叫个不停?
洛明明抱着锦被,看着躺在身边,睡得一脸呆样的凤怀沙。不知怎地,她一把火烧了起来:他们两个,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造成眼下这可怕的局面啊?
凤怀沙,你给我起来!洛明明槌着他,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懂怎会短短一夜就风云变色。
搞什么鬼啊,吵吵吵!到底是哪个欠揍的,打扰本少爷的凤怀沙话没有说完,就被洛明明一把拽着耳朵,自锦被里给拖了起来。
可此举竞让洛明明更加不自在,她很小力的挣扎,然而两人贴得是如此紧密,一点点的动作对彼此来说都是莫大的撩拨,尤其是对凤怀沙来说,无疑是有把烈火在身底下烧,令他浑身发烫难熬。
他抬脚一压,将洛明明这条小毛虫缠得更紧,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按压得更深,不愿她再扭得更激烈。
洛明明一张小脸贴在凤怀沙的心口上,温热的鼻息熨烫了凤怀沙的理智,令他感到体内好像有个不知名的东西炸开来,他咬紧牙关强撑下去,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一脚将她给踢到床角,结果造成自己此刻两难的局势。
而躲在凤怀沙怀里的洛明明显然也不怎么好过,她忍不住刷红了脸,鼻间满是他阳刚的气息,她头一回发现男人的身上也有这么好闻又安定的味儿,浑身热烫烫的,不知道是被闷晕的,还是让他的体温给熨昏的。
真怪,昨夜两人都喝了酒,可他的身上半点酒臭味儿也没有,倒是夹杂着平日他出入惯的铺子,和里头一样有着淡淡的香料气味。
你七早八早的,你做什么啊啊啊啊,洛明明你在我房里干嘛?凤怀沙这才看见自己衣襟半敞,而她的罩纱被脱在床角,两人衣衫不整,暧昧至极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真的对我伸出魔爪了?洛明明闻言,差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啊?你心里不干不净的,别误我清白!他坐起身,难得神态严肃,定睛一瞧,好在什么糟糕的事也没发生,真是万幸至极。
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糊里糊涂的和她度夜,至少也要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慢慢慢!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今天的事,我们谁都不许说。他万万没想到有天会与她同床共眠,凤怀沙这才知道酒这种穿肠毒药,果真会误事!
她险些抬起脚来用力踹过去。我是发颠才会自找麻烦。洛明明槌着凤怀沙的肩头。走开,你压到我的裙角了。走就走,你凶啥凶,被占便宜我也有份啊,讲得自己多委屈凤怀沙话还没说完,一阵脚步声自外头传来,紧接着就是有人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响,显然是对凤怀沙房里传来的尖叫声颇有议论,吓得两人头皮一悚,浑身戒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