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根蜡烛熄灭，然后接二连三，当最后一根蜡烛熄灭失去温暖，伸手不见五指。

截至目前为止，他似乎做得还不错。

“喜欢大海吗？”竞天问。

“你没忘记吧？我们在凌晨两点五十分来到这里，我尚未看清大海的面貌，怎能下断语？”小也耸肩。

“在这之前……”

“大海只出现在电视屏幕或小说上。”她接下他的话。

一次次，一遍遍，小秩的头垂下来，他睡着了，竞天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为了儿女着想，不怕乌云阻挡，赐给我温馨，鼓励我向上，母亲啊，我爱你……”歌声止歇，小也叹气。

“你们有一个好妈妈。”

“小秩出生就没有妈妈，他不叫我姊姊，只叫我小也，他说姊姊是种很辛苦的身份，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ＱiＳuu.с○m他说外国人叫妈妈都叫名字，我猜，他把我当成妈妈。”

“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你从未到过海边？”他讶然。

“先生，我要强调几次？我很穷，非常非常贫穷。”

“穷和大海有什么关连？”

“我得用尽每分力气和生活搏斗，这样的人，没有心情欣赏大海，没有空闲仰望蓝蓝天空，更没有时间四处旅游。”

他沉吟。

他记得，她被人追杀时，没忘记把补习费交给小秩；也记得，她把全身上下的铜板都掏给小秩，叫他去买御饭团，却没想过自己的下一餐。

她是好姊姊，也是好妈妈。

“要是我妈在的话，他会更好。”

“我相信。”

竞天不像小也那么幸运，他也有一个母亲，但他的母亲从不在意他的喜乐痛苦，只在意他可以为家族事业付出几分贡献，从小到大，他都在做一件事——反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