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年轻人似乎没明白。他有点儿倔头倔脑地解释道,既像是对施蒂利,也像是对他自己。“问题是甚至大多数妇女都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更不要说男人了。所以,如果这是个问题的话,就是个普遍的问题。妇女长期受到压制,男人则变成了典型的肌肉发达的傻瓜,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内疚。”
迪耶特-施蒂利让这一席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在一阵耳旁风中飘散。“我的一些英国朋友喜欢年轻姑娘用鞭子抽他们,”他说道“他们告诉我这种受虐待狂在他们那里的男人中间很普遍。你们那里也普遍吗?那种被女性奴役惩罚的窃喜?”
布里斯更是一脸的雾水。他合上菜单,把它放到一边。“时不时地可以读到警察袭击这样的地方。怎么了?”
“这就反映了你所说的内疚。如果男人把女人奴役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话,他们的内疚感自然就会产生这种反常的欲望,让女人来羞辱主宰他们。我们瑞士人,”他接着飞快地说道“则没有这种软弱怀疑的幻想。我们让我们的妇女呆在她们该呆的地方,因为她们就该呆在那里。这不是我们要这样,而是天意安排。”他皱了一下眉头。“是这个词吧?上帝安排妇女生孩子。他把她们的生活限制在这件事和围绕着这件事的其他事上。天意,对吗?”
“在瑞士。”布里斯补充道。
“是的,没错。”布里斯说道。“就在这家旅馆的餐厅里。她要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吃午饭,但是她未婚夫没来。”
“那就是艾里希。”施蒂利咯咯地笑着说道。“他是个非常喜欢冒险的年轻人,充满了勇气,就是很不守时。这当然不是你第一次遇到马吉特?”
这重音又落在了疑问句和陈述句之间。施蒂利继续探着这层关系,希望能让布里斯编个谎。在这些事情上,提问者从谎言中得到的东西比从实话中得到的要多。
“在哈佛,”布里斯承认道“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
“对,哈佛。”对布里斯的实话实说,施蒂利尽可能地掩饰住一脸的不快。要是布里斯说谎,就说明他和马吉特之间现在还有见不得人的来往。“我想我们所有的麻烦都来自你们的哈佛学院,布里斯先生。”
“你说什么?”
“在瑞士你们正把它变成你死我活的斗争。在法国或者德国或者美国也肯定有同样的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妇女会得到承认,哪怕是要经过激烈的斗争。但是瑞土男人在这件事上只有一种玩法:不许输。”
“什么意思?”
“不许输。我以前是踢足球的,哦,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橄榄球。我们以前有个不许输教练。他脑子里什么也不想,脑子的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里都不允许有他的队有可能输掉一场球的念头。大多数教练都喜欢做出这副样子,但是你知道他们是人,输球的念头还不至于让他们得心脏病。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他们的座右铭。不许输的大麻烦在于,当你真的输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它就让你只剩下找绝命索的份了。不许输也就一头跌下来,摔得粉碎。”
“大学。”这个美国人纠正道。“我们读的是商业管理研究生院。”
“对,没错。”施蒂利可以听出他的声音中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缓缓地、平稳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但是,如果我说错了请给我指正。难道不是在美国的大学里面,妇女解放之类的新观点,被所谓的,创造出来了吗?”
布里斯啜了一口冰水,看着领班把菜单先给了他的主人,然后又给了他。他们点了菜。“不过,我们同情你们,”施蒂利又轰隆隆地接着说道“但我们不允许你们把这些问题进口给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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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给瑞士。”他露出一副快乐的表情,又让他的眼睛眨巴了几下,表示当他开玩笑的时候,他没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