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听过。”
“而且更荒唐的是,”老头又接着说道“政府实际上正在准备,一旦法律生效,就建立一个一个一个机构,”他气急败坏地说“帮助这些孩子去投家庭票。一个顾问局,”他用嘲讽的语调补充道“指导,都是现代社会学假仁假义的胡说八道。你能想像这种极其愚蠢的行为吗?”
“能。”
“那好。”迪耶特对他的熏鲑鱼说道,并且一下子把它消灭了。
对于这次费了些周折安排的会面他既高兴又担忧。和敌人打成一片是情报工作中的大忌。这种事只能在最高级别上做,像总统们和首相们在最高级首脑会议上的交往。当然,从某种角度上讲,这就是最高级会谈,尽管坐在桌子对面的应该是帕尔莫,而不是他的手下人。
迪耶特-施蒂利靠在椅子背上,看着他的午餐餐客。他本来是准备和一个相当没有人味的人谈话,跟大多数银行家一样,一个摆弄着数字,用鼻孔哼出利润,尽可能地把它加到最大。但是除了对贪婪透彻的理解之外,这种熟练的操作根本用不着思考人性。
“布里斯先生,”他说道,这时,熏鲑鱼上来了。“我想把你当作我的知心人。你是个有感情的人。我从内心里非常讨厌那些我每一周的每一天里都得打交道的没有灵魂的银行家。你了解人的心。对你,我想我可以无话不说。”
“说什么?”
“我的宝贝,可爱的侄女。”
从布里斯切下一块鲑鱼然后把它送进嘴里的方式,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对这个问题是感兴趣还是觉得无聊。施蒂利第一次希望这个粗大的杂种是施蒂利这边的人,而不是帕尔莫和他讨厌的ubco的人。可能还有一个办法?
如果是跟帕尔莫的话,他可能就无法这么从容不迫了。那种给他的熏鲑鱼下毒的冲动可能强烈到根本无法克制。但是这儿的这个蠢货却好办,这个橄榄球手,这个大块头,他的大脑已经被女人彻底擦过、洗过、冲干净了。他听说美国的男人都被他们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瞧他讽刺不许输的想法那劲儿!似乎他生活中的女人还没有往他的脑子里灌输不许赢的哲学。
当熏鲑鱼的盘子被收走的时候,他说道:“那么你们就让女人——用新名词怎么说来着?——做她们的事?”
布里斯靠朝后面,啜了一口葡萄酒汽水,然后说道:“施蒂利先生,你还能怎么样?”——
“告诉我,亲爱的布里斯,有没有人跟你解释过废除父权制法?”
年轻人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你能翻译一下吗?”
“解释比翻译要容易。”施蒂利向他保证。“有一条法律已经统治我们几百年了。甚至在成文法出现之前,我敢肯定。早在十三世纪瑞士结成了第一个防御同盟的最初的阶段,这条法律就有了。这条法律很简单:在任何一个家庭里,最后的发言权在丈夫。”
“最后的发言权?我不明——”
“问题不在法律上。”施蒂利很粗鲁地继续说下去。“问题是现在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运动,要把这条法律从书本上抹掉。如果成了,那么每个家庭里丈夫有选举权,妻子有选举权,每个成年的孩子有选举权。你听过这种荒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