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我见到了莱昂十二世的遗体,脸露在外,安放在一张简陋的灵床上,四周摆满了米开朗琪罗的杰作。我出席了在圣彼德教堂举行的第一次葬礼。几个特派的老红衣主教,他们的眼睛早已看不见东西了,用他们那颤抖的手指在核查教皇的棺材是否钉好。在火把同月光的照耀下,棺材被滑轮提起,悬在暗处,然后放在庇护七世的石棺里。
有人刚给我送来了教皇的小猫1,那是只灰色猫,同它从前的主人一样温柔。
1作者甚爱猫,他把此猫带回了法国,养在玛丽——泰雷兹诊所里。
一九二九年二月十七日于罗马
1德克莱蒙托内尔(decler摸nt-tonnerre)主教,他是反对马蒂尼亚克法令的修士头领。)
在忙乱中,普森纪念碑正在制作之中。挖掘获得了成功。我找到了三颗完整的头颅,一个蒙黑纱的女人半身像,一个当兄长的为年轻的妹妹所写的墓志铭。这些,都在等待着我去研究。
说起墓志铭,我跟您说过,可怜的教皇在发病前夕,为自己写好了墓志铭。料到自己即将去世。他留下一份文书,把贫穷的家人托付给了罗马政府:只有善爱他人者才有如此的德行。
一八二九年二月十二,星期四,于罗马
罗马大使馆的续篇
教皇选举一般为期两个月,在复活节时我将有空闲时间。不久我将就此同您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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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柬一下吧,上周星期四,我还见到这位可怜的教皇在他病发之前在写墓志铭。我们想让他从那些伤心的想法里摆脱出去,他却说:“不,过几天就可以完成了。”
在说到重要事情之前,我想重提几件事。
教皇陛下逝世时,罗马政权落人领导六品修士、神父和主教的三个红衣主教和摄政枢机主教的手中。大使们照例向圣彼德教堂尔举行的教皇选举前召开的主教团会议上致贺词。
教皇陛下的遗体先陈列在西齐纳小教堂里,后于二月十三日(上星期五)移至圣彼德教堂的盛圣体的小教堂里。在那里一直保留到十五日(星期天),然后将放置在现在庇护七世的骨灰存放处,庇护七世的骨灰曾经放在地下的教堂里。
一八二九年二月十七日于罗马
致雷卡米耶夫人
一八二九年二月十日晚上十一点于罗马
致雷卡米耶夫人
看了您的报纸,常令我难受。我看到全球报说,波塔利斯伯爵是我公开的敌人,为什么?我想夺他的职位吗?这东西麻烦大多,我一点都不想它。我祝愿他幸运常在。但是,如果他果真要开仗,我会挺身而出。人们似乎对一切,对不死的穆罕默德,对于从英雷撤离,都在胡说八道。
最有可能的是,这次撤离将会重新把希腊置于土耳其的奴役之下,而我们将失去荣誉和四千万。法国人有惊人的妄想,但人们缺乏头脑和理智,听了几句好话就飘飘然起来,被人牵着鼻子走。更糟的是,我们总是倾向于贬低朋友而抬高敌人。有人把我在一次关于公众自由和王权自由之协调的演讲里的说法告诉了国王,就因用了这种论调而受到大家的憎恨,这不是很奇怪吗?而那些让王权如此说话的人,却是新闻检查的最狂热的拥护者!还有,我将观看基督教首领的选举,这将是我一生中参加的最后一次大场面。此后,我的职业生涯便要宣告结束了。
现在,罗马的娱乐活动已经停止,工作开始了。我不得不将一方面写信给政府,报告发生的事情;另一方面,我得开始履行我的新职责了。我得祝贺红衣主教团,参加教皇的葬礼,我很爱戴教皇,因为人们不喜欢他,尤其怕他会是敌人。我找到了一个朋友,他从圣彼德教堂高高的讲道台上下来,对那些恶意中伤我的基督徒散布的谣言断然予以否认。后来,几个法国红衣主教与我不期而遇。我写信至少要介绍一下图卢兹的大主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