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节
2十六至十八世纪欧洲盛行的乐器。
在大街之上,只看到人们拉着一些穿着装尸衣的尸体一晃而过;我们坐在桌旁吃饭时,窗下也不时抬过一个死人。此外,一切都预示着春天的远去;人们开始分开;动身去那不勒斯;在圣周时节回来一趟;然后永远分散了。明年又会有另一批游客,另一些面孔,另外一种社会。走在废墟中,总想起一些伤心事;罗马人就像这座城市的碎片一样;世界在他们的脚下转过。我想象着这些人回到家里,在欧洲各地,年轻的姑娘们又回到迷雾中去了。如果她们中的某一个被带回意大利,三十年之后,这宫殿里的圣人故去之后,谁还会记得见到过她呢?圣彼德教堂和罗马竞技场,就是她认得出的全部。
二月二十五日
一八二九年二月十九日于罗马
又及:
附上德芬夏伯爵给我写的信的抄件,我没给这位大使写回信,仅仅去跟他聊了几句。
致雷卡米耶夫人的信
昨天,教皇的葬礼终于结束了。纸做的金字塔和四支枝形大烛台确实很漂亮,因为是大尺寸的,一直伸到教堂的挑檐。震怒之日曲特别动人,是教皇唱诗班的一个不知名的人所作。我觉得此人是罗西尼之外的另一类天才。今天,我的悲伤已变成了快乐。我们为选举开幕而唱未来的创造者。然后,我们每晚去看选票有没有被烧掉,烟火是不是从某个特定的锅子里升出来的。当哪一天没有烟了,就说明教皇已经选出来了2,我会与您重逢。这就是我做的事的背景。英国国王的演说对法国极为傲慢无礼,莫雷的远征,是一次多么悲惨的远征啊!人们开始感受到了吗?吉耶米罗将军就此给我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让我觉得很好笑。他是不能这么给我写信的,因为他好像把我当作部长了。
致波塔利斯伯爵先生的信
伯爵先生:
昨天我有幸出席了红衣主教团的会议并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1。发言稿的抄件,我事先已在本月十七日(星期二)发出的祝愿十七号快件中给您寄去了。人们怀着良好的满意心情听了我的发言。倍受尊敬的主教长老德拉索马里亚以对国王陛下和对法国最深情的问候作为对我这一发言的回应。
1二月十八日的演讲是在所有主教到达之前作的,不要同三月十日的重要演讲搞混了。
一切都在上一封信中告诉您了,今天我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要说了,除了比西主教昨天从贝内旺来了,大家还在等着阿尔巴尼主教、马西主教和奥皮佐尼主教的到来。
2选票是单独烧毁的,而以前的是和麦秆一起烧毁的。
一八二九年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一)于罗马
又及:
死者长已矣:托罗尼亚病了两天,昨晚已离开人世。我看到他全身涂满颜料躺在灵床上,旁边放着一把剑。他出放典押货款,但这是什么样的典押啊!几件古董,一间满是灰尘的宫殿里,乱七八糟堆着几张油画,这可不是阿巴贡1堆放波伦亚诗琴2的商店:他的琴上缠着各种各样的琴弦。一张三脚蜥蜴的皮,一张四脚镶边的匈牙利床。
1阿巴贡,英里哀的吝啬鬼中的主人公,见第一幕第二场。
二十三日(星期一晚上),红衣主教团各位成员将紧闭在基利纳尔宫里,等待外国主教的到来又要十天。此后,选举的庄严程序就要开始了。如果一开始就顺利的话,教皇在封斋期的头一个星期便可选出。
伯爵先生,我等待着国王的指示。我希望在德蒙特贝洛先生到巴黎后,您已经给我寄封信过来。我急需收到一份特派大使的通知或有政府指令的。给我的新的任命图书。
五个法国的主教会不会来?从政治上讲,他们来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我已写信给拉蒂尔主教1阁下,以便在他到来时为他效劳。
1拉蒂尔(latil),兰斯总大主教,曾为查理十世加冕。
我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