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节
我希望大使们和主教们之间的融洽能产生最好的效果,至少,如果偏见和私利使我的希望落空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自责的。
伯爵先生,我发现了从巴黎到罗马的一些可鄙而危险的阴谋,这是通过教廷大使朗布律施尼1先生的渠道而操纵的。这还不光是让人在选举中空读分成若干章节的给德拉蒂尔主教先生的所谓秘密指令(还无耻地作了保证的)。参加选举的大多数人都极力反对类似的阴谋诡计,他们希望能写信给教廷大使,要他断绝跟这些制造不和的人的一切关系。这些人扰乱法国的同时,终将使天主教变得众人憎恨的东西。伯爵先生,我收集到了一些真实可靠的新情况,在任命教皇后就给您寄去。这比所有的信件都要好。孰友孰敌,国王将会一目了然,政府任命也可以以这些事实为基础采取行动。
1朗布律施尼(lambruschini),教廷,驻巴黎的大使。
您说的关于我挖掘废墟的事使我吃惊,我记不起我曾跟您描述得那样好。正像您所想象的那样,我非常忙,既无头绪又得不到指示,我不得不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我想我可以向您保证,能选出一个明智而温和的教皇。上帝只想在波塔利斯先生的代理部长任期届满时教皇才能选得出来。
一八二九年三月三日于罗马
昨天,是行圣灰礼仪的星期三1,我独自一人跪在桑塔克罗斯教堂里。这个教堂紧靠罗马城墙,在那不勒斯门附近。在这一片落寞中听那些修士们单调凄凉的歌声。我也曾想头顶方巾在这废墟中歌唱。这是怎样的地方啊!可以让追逐名利的心归于平静,可以看见人世间的一切虚浮!我不同您讲我的身体状况,这个问题很烦人。当我发病时2,有人告诉我,德拉费隆内已痊愈。他骑马散步,他的康复被当地看作奇迹:上帝希望如此,希望他在代理期满后,能重坐部长宝座。对我来说,这能解决多少问题呀!
1圣灰(cendres):忏悔的象征。
2他患风湿病和头晕病。
致波塔利斯伯爵
伯爵先生:
我的第一封信已于上月十四日晚上九点到了里昂。您十五日便可从电报上得知教皇逝世的消息了。今天已是三月三日了,我还没有收到指示或正式的回信。报上已透露了两三个主教动身的消息。我已写信给巴黎的德拉蒂尔主教,将大使馆交给他使用。我刚刚又给他沿途各站写信,以再次提醒他我为他作的安排。
我很生气不得不告诉您,伯爵先生,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小阴谋想让我们的主教远离大使馆,想让他们住到那些人更易施加影响的地方去。就我而言,这与我毫不相关。我会尽职尽力为主教们效劳。如果他们问起一些应该让他们知道的事,我会尽我所知告诉他们。如果您要我向他们传达国王的命令,我也一定照办不误。但如果发生同国王政府的观点相对立的情况,如果人们发现他们行动与国王的大使不一致,如果他们所持的观点与我的截然相反,如果他们把选票投给某个没有分寸的人,如果他们内部分裂,那么,没有什么会比这后果更为糟糕了。为了对国王效忠,也许此时我提出辞职比将来出现此种混乱的场面要好些。奥地利和西班牙已有一种办法,使他们教士无法搞阴谋。在他们所有的主教和神甫中,只有宫廷大使作为罗马的行政长官和通信往来者,而大使此时有权让可能成为障碍的该国的教士离开罗马。
伯爵先生,我希望不会有什么分裂发生。主教先生们将接到正式命令服从于我及时从您那里得到的指令。我想知道他们中谁将在有必要时否决权以及这一否决权将会到哪些人的头上。
三月四日
致波塔利斯伯爵
伯爵先生:
我已很荣幸地告诉您,法国主教们已陆续到齐。其中有三位,德拉蒂尔先生、德拉发尔先生和德克鲁瓦先生给我面子住到我家。第一位已于十二日晚上(星期四)同伊佑阿尔主教去了选举地;后两位也于十三日(星期五)晚上去了。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给他们讲了,我向他们通报了选举中多数派与少数派以及各政党的动机的重要消息,我们一致认为他们将投票支持我给您讲过的那几位主教:即加佩拉里、奥皮佐尼、邦弗尼蒂、聚尔拉、卡斯蒂里奥,以及帕卡和德格雷戈西亚。他们将反对撒丁乱党的主教,即佩迪西尼、古斯蒂尼亚尼、加勒菲和克里斯塔尔蒂等人。
有必要保持警惕,最后的选票预示着一个政党的复苏1。这个党将百分之百地把选票投给德拉,玛英拉和佩迪西尼主教,形成人们所称的撒丁乱党。其他主教会害怕,他们会把所有的票投给奥皮佐尼这个坚强而又温和的主教。尽管奥地利人,也就是说米兰人,他在波伦亚顶住了奥地利。这总会是个绝妙的选择。一旦确定好选这个或是那个主教,法国主教的投票将决定这一选举。不管是对还是不对,这些主教是反对国王政府的目前的体系的,而且撒丁乱党指望他们。
1强硬派。
我谨
(一八二九年三月三日于罗马)
致雷卡米耶夫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