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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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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伸展它绿色的枝桠,等。1

1这是夏多布里昂引用的拉封丹的诗的第一段。

我曾迫切地向这位缪斯的儿子表示我的敬意,得到他的兄弟们很好的安慰:富有的大使我已同意在罗马建立他的陵墓;流放后贫困的朝拜者,我跪倒在菲拉勒他的监狱前。我知道人们对于地点的确切性提出了相当有根据的怀疑;但是,如同所有真正的信仰者,我蔑视历史;这个地下室,不管人们说什么,是因爱而疯的人住过整整七年的地方;人们必须经过这些游廊;人们到达这座监狱,在那里,日子通过气窗的铁条在溜走,在那里,使您的头感到冰凉的倾斜的拱顶,在使您的脚瘫痪的潮湿的地面上滴着掺硝的水。

最后,今天为了纪念曾经贫困且像希腊的荷马一样流浪的意大利的荷马,开始了一场大的殡葬装饰:工程完结了吗?对于我来说,我更喜欢我在“线路”中同样谈到过的小教堂的小石块,它胜过大理石的坟头:“在一个冷清的教堂里,我寻找(一八六年在威尼斯),最后一位画家蒂蒂昂的坟墓,我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它:在罗马(一八三年)对于勒塔斯的坟墓也是同样的情况。毕竟,不幸的宗教诗人的骨灰在这处隐修所安放得并不算很糟。耶路撒冷的歌唱者似乎是在这个不知名的墓穴避难,似乎是为了逃避人们的迫害;他的名声响彻世界,而他自己默默无闻地憩息在圣奥诺弗里奥的一颗橙树1下。

1我有理由说是橙树:这是圣奥诺弗里奥中庭的一株橙树(一八四年,在巴黎注)。

负责悼念工程的意大利委员会请我在法国寻找诗人纪念碑的每个忠实的捐赠者,并将诗人的宽容分发给他们。到了一八三年七月,我的财产和声望开始对勒塔斯的骨灰起作用。这些骨灰好像具备一种美德,它抛弃一切富裕,拒绝所有的光辉,回避任何荣誉;对于小人物必须要有大的坟墓,而对于伟大的人,只须小的坟墓。

上帝嘲笑我所有的想法,他催促我和一些元老院的元老来到雅尼居拉,用另一种方式将我带回到勒塔斯的身边。在这里我能更好地评价诗人,他的三个女儿生在菲拉勒:阿尔米德,埃尔米妮和科洛兰德。

勒埃斯特的房子今天怎么了?谁在思念奥比佐、尼古拉、埃居尔一家人?在这些宫殿里还剩下谁的名字?莱奥诺拉的名字。人们在菲拉勒寻找什么?阿尔方斯的住所?不,勒塔斯的监狱。人们列队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去哪里?去迫害者的坟墓?不,去被迫害者的牢房。

他将从教皇那里接受的十字架拿在手中,并把它放在唇上。

又过了七天。久经考验的基督徒得到了圣油的恩典,红衣主教森蒂奥突然来了,他带来教皇的祝福。临终的人对此显得很高兴。他说:“这便是我来罗马寻找的桂冠:我希望明天和它一道来庆祝胜利。”

维吉尔让人请求奥古斯特将其史诗伊尼特扔进火中;勒塔斯请求森蒂奥烧掉耶路撒冷。然后,他希望独自和他的十字架呆在一起。

红衣主教还没有走到门口,强噙着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临终的钟声敲响,教士们,唱着为死者祈祷的赞美诗,在游廊中悲叹哭泣着。听到哭音,托尔夸多对慈善的隐士们(他好像看到他们像影子一样围着他走动)说:“我的朋友们,你们觉得我离开了人世;我只是走在你们前面而已。”

勒塔斯在这些地方获得了一个更值得纪念的胜利:他让人忘记阿里奥斯多;让外国人离开缪斯庙中罗兰作者的骸骨,跑来寻找在圣—安娜的雷诺的诗人的住所。这个严肃的人适合坟墓:人们为了哭泣的人而抛弃了欢笑的人。一生中幸福能有所值;死后便失去了它的价值:在未来的眼中,只有痛苦的生存才是美好的。对于这些明智的殉道者,世上的无情的牺牲晶,不幸被算成是光荣的增长;他们和他们的不朽的痛苦一起长眠墓穴,如同国王和他们的王冠一样,我们其他不幸的庸人,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使我们的苦难在未来成为我们生活的装饰。在结束生命旅程抛去所有东西之后,我的坟墓将不是一个庙堂,而是一个清新的地方,我没有勒塔斯的命运;我将辜负温柔与和谐的友好预言:

勒塔斯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

一天,病痛让他难以忍受,

他坐在茂盛的月桂树下,

谁在维吉尔的坟墓上

从那以后,他便仅仅和听忏悔者说话及几个大教派的神甫们说话。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人们从他嘴里摘采到这样一节诗,这是他一生经历的果实:“如果不是死亡,那就没有什么比人类更悲惨的了。”一五九五年四月二十五日,接近中午时分,诗人喊道:“inmanustuas,domine”诗的剩余部分1几乎听不到了,宛如一个远去的游子在念叨着什么。

1“上帝我将我的灵魂放在你手中。”

昂里亚德的作者在塞纳河畔的维莱特旅馆死去,他拒绝教会的救助;耶路撒冷长诗的作者,作为基督徒,在圣奥诺弗里奥停止了呼吸:作一下比较,便可以看出,信仰给死亡增加了美。

所有的关于勒塔斯死后颂扬的报道在我看来都是可疑的。他的不幸更多于人们设想的固执。他没有死在胜利确定的时刻,他为预计的胜利中继续治了二十五天。他未对他的命运撒谎;他从未被加冕,甚至是在死后;人们未曾在人民的赞助下和眼泪中将他的身着上议员服装的遗体在卡皮托利山丘展出;他被安葬了,如同他要求的一样,葬在圣奥诺弗里奥教堂。覆盖着他的石块(仍是按照他的意愿)没有标明时间和名字;十年之后,曼索,德拉威那侯爵,勒塔斯的最后一个朋友及弥尔顿的客人,写了令人赞叹的墓志铭。曼索很难将它刻上去:因为僧侣们,遵守遗愿的教士,反对一切题字;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题词勒塔斯的骨灰将会在雅尼居拉的隐修院丢失,如同普森的骨灰在吕西纳的圣洛朗佐一样。

森蒂奥红衣主教制定了一个计划,为圣墓的歌唱者建造一个陵墓;计划流产了。贝维拉卡大主教起草了一个庄严的墓志铭,以用于将来另一座陵墓的平台,事情到此为止,再也没有进展。两个世纪以后,拿破仑的兄弟负责在索朗特建一个纪念碑;约瑟夫马上将塔索的摇篮和熙德的墓作了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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