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加拿大渥太华
手术做完,医生叹了口气。“咱们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他活下来的机会连十分之一也到不了。”
可是医生并不了解罗伯特贝拉米,也不了解苏珊沃德。罗伯特觉得,每当他睁开眼睛,苏珊就在那儿,握着他的手,摸他的前额,服侍他,盼望他活下来。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处在昏迷状态,在那些孤独的夜晚,在黑暗的病房中,只有苏珊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呓语。
“国防部搞错了,你不能向目标垂直俯冲,那样你会扎进河里告诉他们,俯冲时要偏离目标几度告诉他们”他喃喃说道。
“你仍然想辞职?”
上将是罗伯特唯一信任的人。“我受够了。”
“你讨厌那个副局长——桑顿?”
“不完全是他。主要是我自己。我厌倦打扰别人的生活。”我厌倦撒谎和欺骗,还有那些从没有打算遵守的诺言。我厌倦摆布他人和受他人摆布,我厌倦这种游戏、危险和背叛。我将不惜任何代价。
当轿车驶进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时,飞机正在等候。这是一架空军喷气机,c20a。
惠特克上将端详着罗伯特。贝拉米中校在v国时在他手下,是航空中队里最好的飞行员。上将的儿子爱德华是罗伯特的轰炸员,在他们的飞机被击落那天,爱德华死了。罗伯特也快不行了,上将到医院去看他。
“他不行了。”医生告诉他。罗伯特躺在那儿,被疼痛折磨着,小声说:“我为爱德华难过非常难过。”
惠特克上将紧紧握住罗伯特的手:“我知道你尽了最大努力。现在,你必须好起来。你要活下去。”他拼命想让罗伯特活下去。在上将眼里,罗伯特就是他儿子,将取代爱德华的位置。
罗伯特终于活了下来。
“罗伯特——”
罗伯特发现乘客只有自己一个人。驾驶员向他打招呼:“欢迎登机,中校。如果你系好安全带,咱们就起飞了。”
罗伯特系好安全带,往椅背上靠,这时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熟悉的重力作用,喷气机呼啸着腾空而起。受伤之后,医生说他再也不能上天了,从那时起他还没驾驶过飞机。又飞了,见鬼,罗伯特心想,他们说我活不下来。这是奇迹——不,是因为苏珊
“你不想死,水手,对吗?睁开眼睛,醒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白衣服,一张女人的脸。她继续说着,但罗伯特辩别不出是些什么话。病房的噪音太大,伤员的尖叫、呻吟,医生的呵斥、命令,护士疯狂似的奔走,匆忙处理着那些不成样子的身体。
在罗伯特的记忆中,负伤后的四十八小时是疼痛和昏迷构成的一团迷雾。直到后来他才得知,那名护士,苏珊沃德,说服一名医生给他做手术,并把自己的血输给他。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他们把三个针头扎到他的静脉上,给他输血。
“什么?”
“希望你这趟瑞士之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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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也希望这样。这是我最后一次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