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黛安娜瞟了一眼被告席。阿尔铁里凶相毕露地瞪着她。

“你在小屋子里看见了什么？”

黛安娜史蒂文斯哆嗦着吸了口气。她开始缓慢地述说，在脑子里重构当时的画面。“房间里有四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被捆绑着。阿尔铁里先生似乎在盘问他，另外两个人站在他旁边。”她的声音颤抖起来。“阿尔铁里先生拔出一把枪，朝——朝那人的后脑勺开了一枪。”

杰克鲁本斯坦窥察了一下陪审团。他们沉浸在她的证词里。

“你当时做了什么，史蒂文斯太太？”

“我跑回汽车，用手机拨打911。”

“那么说，你能看得很清楚？”

“能。”

“你看见了什么，史蒂文斯太太？”

“我看见安东尼阿尔铁里——”

“哦。你以前见过他？”

“后来呢？”

“我开走了。”

“带着漏气的轮胎？”

“对。”

是在水里搅起涟漪的时候了。“你为什么不等警察来呢？”

“没有。”

“是什么让你肯定见到的是安东尼阿尔铁里呢？”

“我在报纸上看见过他的照片，而且——”

“所以，你在报纸上看见过跟被告相似的照片？”

“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