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格利大叔在康涅狄格州
“是的。不过,你干吗不找个机会跟路易谈谈他的事呢?”
“干吗?因为路易这人太没有头脑,就因为这个,”埃洛依斯说。“另外,听我的,职业女性。如果你有一天再次结婚,什么事儿也别告诉你的丈夫。你听到了吗?”
“为什么呢?”玛丽•简说。
“什么呀,”玛丽•简说。
“我们坐火车从特伦顿去纽约——那是在他刚被征兵人伍之后。车厢里很冷,我把我的外衣好歹搭在我们俩的身上。我记得我在外衣里面穿的是乔伊斯•莫罗的毛衣--你还记得她的那件漂亮的对襟蓝毛衣吗?”
玛丽•简点点头,可是埃洛依斯眼睛没有转过去,因此也没注意到。
“嗯,他一来二去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你知道吧。总之,他突然说我的肚子真是太美了,因此他希望能有个军官出现命令他把另外那只手伸到窗子外面去。他想他事情应该做得公平些。接着他把手抽了回去.并且告诉列车员得把胸挺直了。他告诉那人,如果有什么事他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人不尊重自己所穿的制服。那列车员光是对他说接着睡你的觉吧。”埃洛依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有趣的不总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是怎么说的。你明白吧。”
“你告诉过路易他的事吗——我是说,是不是压很儿没提?”
“路易就没有幽默感吗?”玛丽•简说。
“什么?”
“路易就没有幽默感吗?”
“哦,上帝!谁知道呢?有的吧。我想是有的。他看了卡通漫画这类东西也会哈哈大笑的。”埃洛依斯抬起头,把胸口上的杯子举起,喝了口酒。
“其实,”玛丽•简说。“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说那也算不了什么。”
“哦,”埃洛依斯说“有一回,我开了个头。可是路易问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军阶是什么?”
“他的军阶究竟是什么呢?”
“哈!”埃洛依斯说。
“别呀,我的意思只不过是——”
埃洛依斯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发自她的小腹深处。“你知道他有一回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觉得自己在军队里得到提升,不过方向正好跟所有别的人相反。他说他得到第一次提升时,不是多了几道杠而是两只袖子被扯下来。他说等他当上将军,那就是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了。他身上惟一剩下的就是肚脐眼上那颗小步兵服的军扣了。”埃洛依斯朝玛丽•简看去,见到她并没有笑。“你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什么算不了什么?”
“哦一你知道。让你大笑什么的。”
“谁说算不得?”埃洛依斯说。“听着。如果你不想出家当修女什么的,那你还是笑笑的好。”
玛丽•简格格地笑了。“你这人真难伺候,”她说。
“啊,上帝啊,他真是挺有意思的,”埃洛依斯说。“他要么很滑稽,要么就挺可爱,伺也不是小男孩那种乏味的乖甜。这是一种特殊的温柔。你知道有一次他干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