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卫生纸
我也是学生,我了解同学的话能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影响,如果她的同学能安慰她、鼓励她,那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已经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上帝在造人时就有了不公平的存在,为什么男生没有处男膜,而女生就有处女膜呢?男人无论有没有性行为,我们都无从判断,但女生若处女膜破了,别人就知道她不“纯洁”了,不管那是为了什么原因,她们就被否定了。
如果说她是那种随随便便、人尽可夫的女人,别人怎么批评她,我没话说,但若她是被别人强暴的受害者,别人凭什么指责她?难道有人喜欢被强暴吗?难道她们愿意这样吗?
自我懂事以来,被强暴的人似乎都没有好结果,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她们有错吗?就如您所说的,我们社会的观念有问题。
强暴别人的人,被关几年后就出狱了,但被强暴的人却要终身承受,这公平吗?胡女士,请您告诉我,我们的法律是不是太轻了?我们是不是该集体签名要求加重他们的刑罚呢?
如果我们的社会让婉如知道,暴行就是暴行,她是个受害者,值得我们同情与保护,她就不会那么自责。如果这个社会教育她:女人的贞操和她做人的价值毫无关系,失去贞操并不代表失去人格尊严,婉如就不会有那样痛苦的羞耻感。如果我们的社会曾经鼓励她:所谓贞操只是那么可有可无的一层薄膜,女人的世界宽广无限,没有那层莫名其妙的薄膜,她还是可以追求事业,追求幸福,婉如就不至于那样自弃,也不会拿出那支刀片来割自己的手腕。
很不幸,婉如活在一个貌似开放,而其实顽固的社会—里。有形的贞节牌坊已被拆掉,男人女人都满足地说:“啊,台湾没有妇女问题,男女平等得很。”但是无形的贞节牌坊深深地建筑在每个角落;男人对女人说,女人也对女人说:贞操是“宝贵”的,这种观念,说穿了,不过是把女人当作盛着“贞操”的容器。“贞操”漏出来,表示瓶子破了,就可以丢到垃圾堆去。
婉如也以为自己已是个有裂缝的破瓶子,所以她把自己丢到垃圾堆里去掩埋。
李女士,可敬的妈妈,警察即使抓到了那个暴徒,也只拯救了少数几个可能受害的女孩。但是我们这个社会的贞节牌坊观念一日不改,我们就有千千百百个女儿可能拿起刀片,在莫名其妙的“羞耻”中毁了美丽的生命,碎了白发母亲的心。
婉如有爱笑的眼睛,喜欢在洗碗时大声唱歌,喜欢陪妈妈上菜市场;我的小婴儿有粉嫩嫩的脸颊,清澈如水的眼睛,她也要长大。婉如不该是一个摔破了的瓶子,我的小婴儿,不该是一个可能摔破的瓶子。让我们拯救自己的女儿吧!
谨祝身体健康
一个愤怒的读者敬上
回应与挑战
支持严惩强暴犯!
胡女士:
拜读了您的大作啊,女儿!我的情绪一直很激动,久久不能平息,甚至当我躺在床上时,仍一直想着,竟无法睡着。
我同情那可伶的婉如,更为她不平,虽然她有个好母亲,但她却有一群很糟的同学,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她同学说的话被她无意中听到,她或许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