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这我知道这篇东西艺术水平很差”
他得去找他的鸽子。不找心里更难受,回去也睡不着。
要是找不到“点子”可不是好兆头。就等于是说,他盼望的事到底还是得落空。那不行。
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说他从小就是这么个牛脾气。有人说他死心眼、太老实,说话时的神态流露出另一种意思:笨。“太老实”常常是“笨”的尊称。也有人说,搞创作就是该这样严肃、认真,有自己的主见。他当然是爱听这后一种说法。其实呢?他自己知道,不那么简单。固执也好,认真也好,都太简单了。固执不是天生的性格,认真也不是。他想发表自己写的东西,比谁想得都厉害。如果不是感到过一次沉重的屈辱,他大概早已经不固执了,早已经忘却了认真
姑娘走后的第二年。秋天。下着雨。
他把一篇稿子送给那个作家去看。一大早就去了。雨天是他的星期日,不用扫街。
要是先说国徽那面儿就好了。
“后说‘麦穗’就好了。”他说出了声。
他费劲儿地站起来,离开了那个角落。
4都说,大约在十点半左右,又听见他呼喊起来。也有人说,是在电视台的节目结束之后好一阵子,十点半肯定过了。
“嘞儿嘞儿”
“你还是没有照我说的那么去改。”作家看完了他的稿子说。
“我还是觉得这么写真实,”他说“生活里有这样的事。”
“真实?就因为真实?”
“我觉着,”他吭吭嗤嗤地说“这里面有值得深思的”
“真实!那也要看什么样的真实,怎么个写法。”
“嘞儿——嘞儿——嘞儿——”
还是有的说在城西,有的说在城东。
什么“国徽”呀“麦穗”呀,就那么回事!他可真有辙,刚才抛硬币的时候还那么提心吊胆的,这会儿又说“就那么回事”扫街的老头说得对:“你心里想往东,你就别往西。”他有什么事想问问老头该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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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头就这么说,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