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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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日,她去后園里樹上晾手巾,見園門開著,就移步至河邊路側看看杏花,卻遇
頭花的底樣。她肩下一個弟弟,也是生得粉團玉琢。我小時聽庶母講說她哥哥相
貌好,弟弟生得齊整,就像新娘子房里金紙彩帛剪的人形,我總不免悵然,因為
自己萬萬及不到。庶母又說她家有一時曾住在杭州城里,晚飯后人未寢,便好比
小調里的“美貌佳人紅燈坐”意綿綿暖玉生香,連那燈兒亦是有情有義的了。
這時卻聽得城站火車到,她哥哥回來了,家里的人尚未寢就是為等他。她敬哥哥
衣裳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更打扮得花枝招展。
塘棲原是好地方,但她少去外邊,因她自己這個人即是風景。她是逢有節日
喜事纔出去,打扮得真齊整,門口上轎下轎,街坊上的人都走攏來看施家的姑娘
,那時還是清朝末年。她家去當典只隔一衖條,也坐轎,那當典就在大街上,上
元夜她與眾女眷去當典樓上看燈市,靠欄杆擺起桌椅,水果茶食都是夥計一包包
是男人,那樣的敬意真是女心無限。她家的規矩,箱子里女子的衣裳不可放在男
人衣裳的上面,男人的貴氣是生在女心的喜悅。
女心就是妻涼喜悅的,但她那時尚未自覺,亦不知有妻涼。如此到了廿二歲
,來做媒的人踏斷門檻,她父母挑三揀四總難得相當,而她本人亦不在其意。忽
一日... -->>
一筐筐的送上來,還有燈市上賣的各式玩意兒。她與女眷們吃茶磕瓜子,看樓前
一隊隊燈彩台閣明晃晃的迎過,此時天上一輪皓月亦與人相近,只覺是月兒如燈
人如月。
她上頭有個哥哥,十五歲就會開當票,也在當典里,外頭得人敬,家里得人
寵,兄妹相貌生得相像,煞是俊秀。她哥哥且會得畫花,常給姊妹們描枕頭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