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嬉唐突
你不告訴我與春圃,汪夫人總是待你好的,你可寫信向汪夫人悔過,此事就算了
結,明日我派人來取信給你呈上。”
他們走后,我回監房,見紙筆已送來。我明白柏生要我寫這封信是為可以持
示日本人,你們當胡蘭成是國士,他原來這樣無聊。但我寫得很短、
事情機頭欠靈,要有人提頭,英娣則年少不更事,她理直氣壯的發話了,池田乃
投袂而起,連夜與清水見谷大使,谷大使又派他聯絡總司令部及憲兵司令部,一
面命清水先打電話與林柏生,要他保障我的生命安全。翌日,大使館方面清水與
池田,總司令部方面三品隆以報導部長,憲兵隊方西河邊課長,會議援救。但此
事是中國的內政,不能以外交干涉,且東條內閣剛剛說要尊重國民政府,尤須避
槍站在房門外看守。我不禁用手摸了一摸牆壁,想知道它堅固不堅固。我想這回
大約是要死的了,在地下撿得一枚針,在桌面上刻起一首白話詩、
花呀
以你的新鮮
補你的短命吧
免對汪先生不敬,故只可把責任加在林柏生身上,由清水代表三方面勸告他。
是晚林柏生偕陳春圃來到我被關的地方,把我開出去到樓上主任辦公室問話。柏生問我有何背景與組織,是否與周佛海聯結,我答、“沒有,佛海我更向來
不屑其人。”陳春圃問、“你文章里說國民政府不能代表中國?”我答、“中國
是整個的,今一邊在抗戰,當然不能代表。”他點頭。又問、“可是你說日本必
敗,國民政府必亡?”我答、“這是我與陳先生閑談中也這樣說的。”他又點頭。春圃到底是個厚道人。汪先生要春圃同來,也是對我尚有好心。柏生因說、“
如此把心思來橫了,一宿無話。
但是翌晨起來,我就估計形勢,除非汪先生當即把我殺卻,若過得三天,他
便要殺我亦不能了,我料他這三天里還要調查,如此我倒要與汪先生鬥一鬥機智。子夜歌、“小嬉多唐突,相憐得幾時。”其實我的鬥汪先生,乃至鬥周佛海鬥
李士群,皆是一種對世人的思慕之情,好比親親之怨。
英娣那晚等到九點鐘見我不回家,就去找池田。池田是個直心人,有時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