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皋解珮§
及天皇。這都與我從五四運動得來的思想相異。我雖喫驚,但亦像一張白紙的聽
得進去。日本的文物都風格化,故其對西洋精神的衝突遠較中國為甚,但中國文
明有些兒像不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我倒是先從日本的定型東西學起的。然后我
都成了私情,本來如此,無論怎樣的好東西,它若與我不切身,就也不能有這樣
的相知的喜氣。
我因那篇文章獲罪,想不到頃刻之間會有許多日本友人,他們多是派遣軍的
佐官,佩服石原筦爾及大川周明,反對東條,主張對中國罷兵,專對付西洋。他
們敢作敢為,與我雖是新交,卻當即可以定終身。南京中山大學的學生成群結隊
漢皋解珮
西飛
汪先生去日本就醫,南京頓覺冷落。我亦越發與政府中人斷絕了往來,卻辦
了個月刊叫“苦竹”炎櫻畫的封面,滿幅竹枝竹葉。雖只出了四期,卻有張愛
玲的三篇文章,說圖畫,說音樂,及桂花蒸阿小悲秋。是時日本的戰局已入急景
逃往重慶,沿途被日本憲兵捕獲,我與憲兵隊河邊課長說,中國原不曾分為兩半
個,有道則遠人來,無道則近人離,年青人不如聽其自來自去,他聞言當即下令
釋放,連無須踟躕為戰時的甚麼條例。人能這樣的行于無礙,一言可以為定,亦
即是平天下的大信了。而且他們是現代人,這現代的感覺使我很喜悅。
池田他們不愛革命,說明治維新不是革命。他們肯定忠孝節義,每每向我提
凋年,南京政府即令再要翻騰一個局面,也是來不及的了。熊劍東為我聯絡好了
去重慶,但我想想還是不去。我不慣投奔,且我仍心有不樂。一時的形勢何足道
,民國世界倒是還要開出新朝纔算得數。我辦苦竹,心里有著一種慶幸,因為在
日常飲食起居及衣飾器皿,池田給我典型,而愛玲又給了我新意。池田的俠義生
于現代,這就使人神旺,而且好處直接到得我身上,愛玲更是我的妻,天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