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陌度阡
有渣滓,一概看人看事來定是非,何況是太太付託,且又與我向來認得,知人待
,莫牽涉我的身世,防船老大聽見啟疑。在縣城來去的路上,兩人長長的走,亦
說話只像平時,因為雖在憂患,亦天地間並無特別事故發生。但亦因是范先生,
她是女性的極致,卻沒有一點女娘氣,我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女性以朋友待我,這
單單是朋友,就已壯闊無際。
后來還是斯伯母的主意,叫我暫且到楓樹頭住在雅珊的奶媽家,那奶媽知我
只介紹我是她的表弟,造了個甚麼緣由,說想要在這里養靜一年半載,只借個食
宿,我的人品與所需費用,一概由她負責。不料那女友答應不下來,說是男人來
信,明春要移家安慶,她的男人在安慶當銀行職員,但這多半是托詞。范先生聽
了不樂,因為如果換了是她,她就有這個義氣與膽量答應得下來。
既被拒絕,一宿即要告辭,那女友卻殷勤挽留,又多住了一天。此地是臨水
是從前住在杭州斯家時的胡少爺,我后來的事她亦都知道,所以不必瞞她,當下
她毫無難色,到底斯伯母考慮一樁事情不曾落空。那奶媽就改口叫我舅少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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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鄰舍只說是范先生的表弟。她對南京政府的人,與對國民黨,對共產黨,心里沒
人家,范先生陪我也去看看村前村后。走進一個廟里,見沒有人,她纔告訴我昨
晚臨睡前與那女友商量的經過。雖然說話不多,卻因情勢困難,她待我更當作自
己人,我亦分明覺得,只此即有人生現前,所謀不成,我亦不憂急難受,我就是
這樣的木膚膚。所以村人見我們兩人像無事閑散,在我倒不是裝。第三天又僱小
船到縣城,走回斯宅,半路在陳蔡親戚家過了一夜。在船上時,兩人說話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