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歌舞
卻是惟有唱崑曲這樁事我喜歡,徐玄長人原正派,但一個人縱有千般好,欠少英
氣總難為。
見碉堡,亦不去想像會發生巷戰,興廢之際,總是天意浩蕩,就沒有急景凋年之
感。
及過了年,我仍回溫州中學教書,寫信去叫秀美放心。我每月給外婆錢,秀
美來信總道謝,這種恩情感激,是女心纔有。我想着愛玲是不喜教書的。我每天
上完課,且只把山河歲月來刪改重寫。
中的事他可以發言,可是秀才遇著兵,終歸完結。
我去到雁蕩山只一年,外面天下世界已發生過無數大事,開國民代表大會,
選舉大總統,競選副總統,前線邱清泉軍團大勝,陳布雷自殺,發行金庫券,蔣
經國在上海對金融產業界執法如山,溫州街角與城郊築起沙土麻包的碉堡。夏瞿
禪在浙大,寒假不回里,他填了一首詞歎息時事、
我仍到時候去看看劉景晨先生。亦常去楊雨農家。楊家有錢我不羨,我喜他
有錢能豪華,且豪華得本色。淮中仇校長與我算得投機,但他對村人有一種世家
的傲慢,楊雨農卻是米店倌出身,不論穿長衫的穿短褐的他都平人看待。我亦與
徐步奎去吳家徐家玩。吳天五實在是至誠君子,聽他說話的聲音就剛而柔,真率
懇至,親熱之意出自肺俯,但在他面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個離經叛道之人。徐家
欲待花時尋酒伴,醉中容易沾襟,明年紅紫屬何人,
無窮門外事,有限酒邊身;
併恐花無逃劫地,不如隨水成塵,惱他鶯燕語殷勤,
斜陽餘一寸,禁得幾消魂。
讀到“併恐花無逃劫地”我亦驚動,但我與溫州市井之人一樣,雖走進走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