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帶
信收到了,我亦但說些途程,告訴她池田已回清水市去了。
自此一枝不再有三心兩意。而且自此一枝變得像大人,她不再對我作太多的
抱歉,而且有些地方不聽我的話。
不樂,第一次使我感覺她是大人。北海道紛紛揚揚的下著大雪,我在火車上無時
不想着近來與一枝的事,想着就正襟危坐,因為濃愁,反為寂然如水。但是一枝
得知我的歸期,又在車站接我。火車到上野,還要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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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轉車纔到得一枝家附近的車站
我去清水市,一枝來房裏幫我整好行裝,我立起來在房間中央,執著她的雙
手。她微微仰起頭看着我的臉,她的人即刻像一株草的枯萎了下去,說道、“你
走后我冷清。”我安慰她、“三兩天就回來的。”二人就是這樣的單純的思慕。
隨著日子多了,我也越來越心實,二人商量結婚的事,但是一枝得先離婚,
這個我不能代她出主意。我只想起五四運動時代的解除婚約與離婚,日本人該如
,一枝在那裏已經等了二小時了。她穿和服,披著大圍巾,好像霞帔,立在月台
上。日本的少婦在車站或街頭等人,那種安詳,使人想到尾生之信。還有日本少
婦乘電車,不競座位,只安詳的立在屏側,低頭向壁,連風景亦不看,好像新娘
垂旒的端然。一枝也不過是這樣一個尋常婦人。她在車站月台上接著我,下午釀
雪的陰天,兩人只是覺得親,卻不是戀愛,乃至不落夫婦,不涉成敗。一枝但說
何也來一次像這樣的新事,一次在明治神宮外苑,我與一枝看紅葉,我就把中國
五四時代青年對家庭尊長的態度說給了一枝聽。可是當無因無由的覺得了五四時
代的清潔只是中國的,日本若有像這樣的新事,亦畢竟異致。
是年冬我又去北海道演講,池田同行。行前兩天我與一枝小有意氣口角。新
近一枝彷彿在想甚麼主意,對我不好明言,她大約是在想要與我斷絕。看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