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時燕婉-2
太太在灶間裹粽子,裹好了就來蒸熟它,直到夜深,他人都睡了,惟我陪她。中
國人夫婦就是生在這種過年過節家人的親情裏,不另外有愛情,但眼前這位吳太
太不是我的妻,也該是我的姊姊。
翌年春天,我與愛珍遂成了夫婦。這回我的表示竟是蹩腳得要命。那天我從
我相信吳太太。后來那路費仍是熊太太給了六百元,另外一個人幫了四百元,合
起一千二百元港幣,纔得成行。
兩年后吳太太來日本,住了兩個月又回香港,她臨走前一天我纔接得她的信
,心裏一驚喜,當即到新宿去看她,路上轉來轉去總有一小時,尋不見她的住處
,已經打算作罷了,卻見路邊有警察崗位,試問問看,豈知就在近頭。所以人之
當晚去訪她,好像不知有多少話要說,見李小寶那裏人多,我要她去到我住的旅
館裏看看。而她竟肯去我處,我實在感激歡喜。在旅館房裏,先是兩人坐著說話
,真真是久違了,我不禁執她的手,蹲下身去,臉貼在她膝上。隨后我就送她回
去。我滯在香港凡五個月,但是去見吳太太也只有三、四回,我因方在窮途,不
肯向她表示知己。
相與,彷彿有天意,我若這次尋不著,就不會再去,吳太太不會再寫信,以后的
一段姻緣也就沒有了。
冬天吳太太又來日本,李小寶亦來,住在新宿一起。我大約一星期去看吳太
太一次,她那裏人多,我和他人不大打招呼,乃至和吳太太我亦不托熟,心裏想
她燒的好菜,但是沒有要過。惟一次我與小寶說起粽子,正值舊曆過年,除夕吳
及我要密航來日本,熊太太拿給我一件她的皮大衣,教我託吳太太以二百美
金賣掉,就做我的路費。大衣在吳太太處擱了幾天,說沒有人要買,仍拿回去。
我只得向吳太太開口,請她幫忙錢,她叫我翌日去。翌日我去了,吳太太在梳頭
,我坐在旁邊聽她分說她的環境不比從前,她給了我港幣二百元。我好像弟弟對
姊姊的聽話。人家說李小寶如何吃得開,你請吳太太幫忙,她一定有辦法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