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傅润生的脸色凝沉下来“那么,你是”
“我是你老婆找的保姆。”姑娘回答得好干脆。
傅润生瞅了姑娘一眼,不认识,只是、只是
就在他端详姑娘的当儿,他的两眼不知不觉地瞪大了。瞳仁里闪烁着疑惑的光,目不转睛地盯住对方。被人关在门外时的气恼,娴雅不在家引起的猜测,这一刹那间全消失了。
姑娘的这张脸怎么这样熟悉呢?瞧,瞧啊光洁的闪着红润的额头,细细长长的眼睛,纤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嘴,总像受了委屈般紧抿着,和喜梅像极了,像极了
姑娘先笑了:“进屋啊,刚才还急得像火上了房顶,这会儿怎么又愣住了?”
说着,她让开身子。
她讲的是一口上海话,傅润生像要驱赶脑子里的念头般判断着,年龄也不对,喜梅也像他一样,三十出头了。而眼前这姑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三十岁。再说,喜梅在安徽乡下,而这姑娘是上海人。怪只怪她同喜梅太相像了,像得简直可以乱真。
傅润生仍站在门外没动,镇定了一下情绪,问:
“娴雅去哪儿了?”
“舞厅呗。”姑娘毫不迟疑地答道。
一丝酸溜溜的滋味儿在他心头掠过。他出差在外,为了厂里生产急需的钢材和铝,从这个省扑到那个省,成天忙碌、奔波。而娴雅,却在上海优哉游哉地玩得欢,晚上还去和别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