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转过脸来,在仿红木的日式沙发上坐下,绍荃才想起,没问问吴观潮,来的时候带不带吴永辉。
看表,下午四点半钟。离与吴观潮约定的八点,还有三个半小时。
塑料片百叶窗帘半翕着,室内的光线明暗适中。屋里的陈设井然有序。是的,一人呆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她感觉寂寞,像昨天那样一下雨她还倍觉凄凉。可突然地,这间屋里要多出一个人来,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绍荃会感到别扭、感到不习惯的。她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自在地生活,过得惯了。
绍荃一愣。这是她没想到的,母子间的血缘是任何东西割不断的。
吴观潮又紧逼了一句:"再说程锦泉出国以后,你一个人挺孤单的,让儿子住几天又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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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他来干什么?他!&quot;
&quot;干什么,来找生身父母!&quot;
&quot;总有个目的喽!&quot;
&quot;我怎么知道?娘x!&quot;
&quot;那你就问问他吧。&quot;绍荃说话间已逐渐打定了主意,轻描淡写地道,&quot;当年那钱,是你收下的,你该多管着他一点。
好啊,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把责任往我这里推。
绍荃把嘴凑近话筒,简洁地道:
&quot;电话上三言两语讲不清。我们见面谈吧。&quot;
约定的地方是街口小花园,如果那儿不清静,就顺路往前走几十步,到个体咖啡馆角落里找个座位谈。
绍荃&quot;哼&quot;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和你那位贵夫人商量一下,让他住些天吧。&quot;
&quot;不行啊,绍荃,漠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quot;吴观潮急得声音都变了,&quot;平时一提你,她都要变脸。现在又冒出个永辉,她不泼天泼地才怪呢!&quot;
绍荃冷笑了两声,又把脸转向镜子。是的,她非常白,在云南当知青时姑娘们妒忌地说她是晒不黑的。回到上海她变得更白了,粉白粉白,漠苹的相貌是不能同她比的。漠苹最多是有点俏罢了,她那点儿妖娆的媚劲儿全给几颗浅浅的麻点败坏了。她不无自得地道:
&quot;好嘛!你有了打不开的结,就来缠我了。&quot;
&quot;不是我缠你。&quot;吴观潮狂吼着申明道,&quot;是永辉提出来的,要见妈妈。他有这个权利!&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