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曹婆子
“可以试么?”
“可以。”
那棕索手指粗一根,麻花似的扭成一卷,每卷又膀子粗。打师分出一根,缠在手指上,轻轻一撴,断了。又分出一根,又一墩,又断了。转眼间,一卷棕索就长长短短地断了一地。
“分明是烂索么。”
打师听着四周一片喝彩,很得意。
月儿稀,月儿稀,
老爹原是有名的。
前番把我一把米,
放在黄麻袋儿里。
撞着一只焦黄狗,
那个卖索的人幽幽地看了打师一眼,说:
“都是在江湖上混饭的,何必呢。”
“混也要混个正当,总不能哄人嘛。”
“既是这样不晓得成淡,那我也就认了吧。”
哞地咬碎袋儿底。
他的样子有趣,引了许多人来围观。做买卖,他的口气却大,说他的棕索两条牛也扯不断。
有位好事的打师觉得可笑,便上去抓起一卷:
“只怕是陈年烂索?”
“棕是今年割的,索是昨天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