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棱萱猛烈的摇着头。不能轻易低头、不能重蹈妈妈的覆辙,绝不!从小到大不是一再告诫自己吗?如今,怎能在对母亲咆哮后自己也陷入这等境界?
毅然决然地,姜棱萱下了重大决心,现在的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逃。
逃回中原,逃回黄河,逃回廿世纪。
避开他!躲开他!离开他!然后,将刚对他萌芽的感情连根拔除,彻底忘了他。不再犹豫,更不再茫然。
孛儿帖愕然,铁木真愕然,姜棱萱自己更是愕然嘴角的碱湿、苦涩。
她只是爱一代伟人成吉思汗的名呀!为什么她的心有如被人狠狠揪住般地痛?
她不爱他呀!不爱他眸中的深情,不爱他举手投足的柔情,更不爱他诚挚的关切那为何她的五脏六腑好像全地绞在一起肝肠寸断怎会挑上她泪水怎么也出现了?
不是说不哭了?不是一再告诫自己坚强下去?
她并不爱他呀合着泪,姜棱萱孩子气地瞪着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瞪的男人不知何时竟悄然停驻她内心深处,在她逼自己打定主意得离开的当头才教她知晓原来早已爱上他是了,他怎么可能尚未娶妻?是她一再不准自己去想这问题呀!是自己在逃避呀!直到此刻才明了,自己的逃避是因爱上他的缘故。
迅速地,姜棱萱瞥过头去盯住她,以着不相信语气,直直地追问:“长夫人?是他是他的妻子?”
遭她如此无礼一问,孛儿帖并不生气,只爽朗的笑笑:“没错!”这么应着的同时,也来到棱萱身旁,亲热的拉起她的手“你就是教他迷得种魂颠倒的中原女子!”丝毫无作假。
“他是个很好的丈夫,亦是个很好的男人。”孛儿帖如此告诉她“相信咱姊妹们熊和乎相处。”
孛儿帖一直带着笑,和善的开口。
可姜棱萱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步伐是如此沉重、如此伤痛。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廿世纪的妈妈在碰上爸爸时,内心是否就如她这般煎熬?如此这般茫茫然?
第三者?介入别人生活、严重的第三者?不可能是她!绝不会!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绝不!她绝不允许!
姜棱萱咬着牙暗道。
可是他他已碰了自己呀!她不再是处子之身呀!或者她怀孕了和妈妈一样未婚而怀孕喔!老天,她的思绪全乱了,心思全杂了为了一个男人难道她的命运本该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委曲求全的姨太太?
不!不!不!
原来他已有妻原来自己并非他唯一所受原来她和母亲一样只是个姨太太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姨太太!不要地下夫人!不要是个小老婆!离开他!是的!离开他!趁一切还未成定局!离开他!
啊!好痛、心好痛哪!如撕裂般地病彻心肺,如万蚁钻心般地疼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小杂种!没父亲的小杂种!一声声的童稚声敲击着她,从很小、很小就一直伴着她、嘲笑她的陪她长大。
不要!不要!不要再这么叫她!她不是小杂种!她只是个没权利替自己选择身世的小女孩!她要一个爸爸、一个完整的爸爸。为什么?为什么就叫她小杂种?她不想再重演悲剧,不想!
回去吧!棱萱!离开这个男人!悄然无息,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