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十章
“嗯。希,意思是狗。我冒昧猜猜看,我是某种低贱的狗,对不对?”
他拍拍她的手。这是他给她的唯一的安慰方式。“你要听、要学,我的孩子。等你叔叔回来以后,我会跟他讲。我们会看看有什么办法,别为你无法控制的事情烦心。”
“可是对于那些我能控制的事情,或者至少能够改善的事情又怎么办?我必须为那种事情烦心。”
“你要听、要学,”他又重复一遍。“而且不要怕。”
不要怕。老诗人离开以后!裘琳仍坐在地板上。她双手抱膝,纽霖最后说的话在脑海中回响。不要怕。她怎么能不怕?
她抬起头环视周遭。她的监狱牢固无比,而且又很舒服。虽然很新,也没有粉刷的墙壁那种缓和的效果,也没有地毯与壁毡,但仍是一个亲切的地方,有着高高的天花板和很好的烟囱。但管它亲不亲切,这里仍然是一座监狱。
“我只知道我看到的。”
“你知道的比我们都多。”她走过来跪在他面前。“告诉我要怎么办?怎么脱逃,怎么样最能够帮助我们的同胞。”
“如果你逃跑,就会发生战争。那会帮助你的同胞吗?”
“他们不只是我的同胞——也是你的。而且没错,会有帮助,可以不受英格兰人的统治那是很糟的事情吗?”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彷佛突然从一个只有他能去的地方回来了。“石头会长高。”
她用眼睛搜寻,想找出一个弱点,一个能逃出去的方法。风吹动着窗板彷佛拚命想进来,就像她拚命想出去一样。她起身走向门前,但门是从外面上锁的。
她气馁地敲着木板,把拳头都敲痛了也不在乎。“木亲欧夫那堆!可恶的猪!”
“去睡觉吧!”一个低沈的声音在木板外面响起。
她彷佛被刺到般往后跳开,然后怒视着木板,想象着费兰德那张狡猾的睑正躲在后面。
她骂道:“希尔鲁非。”
“什么?”
“外面那边,环绕着我们。”他用手臂大力挥比着。
“他造的墙?你指的是这个吗?”裘琳问道,心往下一沈。“这就是预言所指的意思吗?”
“等石头长古,树木不再生长”
裘琳猛然跳起来,心里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么我们必须把墙推倒,以免它再长高。我一定要逃出去,纽霖,我一定要!你愿意帮助我吗?”她恳求道。“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