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前辈,您侮辱了畜牲,天下万物,不该分高低,就连一只鸡,其灵性都有可能更甚于人”
“鸡?”他露出有趣的眼神。“不可能,畜牲就是畜牲,怎么甚于人?”
“鸡有五德。”她拈起一抹笑。
“鸡有五德?”他呵呵笑。“鸡有五德!”他有没有听错!
香思微笑,算是承认了。“谢谢前辈出声相留。”
牙儿见他们径自聊起来,头痛的坐下来倒水暍,她自言自信语地嘀咕。“真是,我又累又饿又困,她倒还挺有兴致和人闲聊,真是!”瞥见桌上搁着四果,牙儿嘴馋,回头呼道:“喂,桌上的东西我吃了喔?”见没人理她,哼,她挽起袖子抓起果子大口大口啃了起来,一肚子气,全发泄在吃上头。
老先生望住蔚香思聪慧的翦水双眸,坦白道:“他叫荆无痕,是我收养的义子。”他看似头痛,声音却充满暖意。“他性子异常孤僻,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老先生咳了咳,转移了话题,知道香思好奇什么期待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道:“无痕奏的是寒魄琴,世上除了他无人能使。寒魄琴须性属阴寒之人方可弹奏,除外,还得有一副静如止水的心肠方能超然地使琴,常人使之会受至寒的琴弦所震,轻则指尖染血,重则伤及五脏六腑。”
“我看见他使气拨弦。”
老先生笑了。“偶尔他不层动指,却又百般无聊,才会这么弹奏。无痕没想到深山里竟会有人,否则他便不弹了。”
他睁开眼,表情淡漠一如绝尘遗世的月影,守护在屋外,和屋内的喧嚷相隔。
“呸呸呸呸旺”房内危机一解除,但见牙儿拚抠揠自己喉咙又抹自己嘴巴,不停地干呕“唉呀呀,我完了,咬了他难保不变得跟他一样,师姊啊,牙儿真是被你害惨了!呕--嗯心死了--呕--”
见师妹那模样,香思又是尴尬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牙儿?牙儿!没的。”
老先生已经松开香思的手,呵呵笑地帮牙儿解惑。“小姑娘,放心,你的脸儿还是一样漂亮,你的皮肤还是又白又嫩,我这病不会传染的,你安心吧--”忽然,有人抓住他手臂,老先生一惊,抬头看去--
“她咬伤你了。”蔚香思抽出锦帕细心地帮他揩去血迹。
香思眼含笑,柔声问道:“他没有朋友?”
“没有。”
“正常”她笑了,他也笑了。荆无痕那种性子,没人会想做他朋友的。
“无痕从小就没有玩伴,由于他的发色异常,常人觉得不祥,不敢靠近。就和老夫一样,没有人敢亲近,人们总是以貌取人,把我们当异类当怪物,或者连畜牲都不如”记起不快,他声音藏不住地恼怒。
鸡又啼了,香思只是笑。
老先生瞇起眼睛,沙哑地问“姑娘怎么称呼?”
“蔚香思。”她简洁地回道,眼睛瞄了瞄师妹。“她是我的好师妹,柳凤牙。前辈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哦?”他不想说,必有他的理由,香思没有追间下去。“那么我就称呼你老前辈,方才看您抓我的手,那力道分明是练过功夫的。”
老前辈呵呵笑了,或许是触动了病痛,他皱皱眉头,卧回枕上。“方才抓住你的手,瞥见指尖上长着薄茧,你会弹琴”他了然地揣测道。“是吾儿的琴音将你吸引至此,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