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先,只是一户人家的牛只死去;再来,是几户人家的鸡群病倒,不出数日,瘟疫的黑色死亡气氛迅速弥漫整座光之城。
牲口死,事小;人死,教人闻之色变!
瘟疫蔓延,家家户户人人自危,率先病倒的是年纪较老的长者,衰老的生命在夜里骤然逝去;再者,是幼嫩的孩童,稚声稚气的欢乐笑语不再充斥街头巷尾,取而代之的是呻吟哭喊声。
男人们心急如焚地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蜜丝,这给你。”想了想,他取下脖颈挂的玉块,谨慎地交付给她。“这玉块是我平日贴身佩戴的吉祥物,如今你佩戴着,便代表我心时时陪在你身边,让你睹物思人。你一天练习一个中国字,当你由‘一’练到‘九十九’时,我便回来了。”
“这是你说的喔”收下玉块,蜜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威胁着“当我练到‘九十九’时,你若食言没赶回来,我就会生个泪娃娃、丑娃娃给你。”
“是是是。”张伯冠最后再紧紧搂她一回,不敢再回眸,怕自己真的离不开。
“阿沙,替我仔细照顾夫人。”经过男孩面前,他特别吩咐着。
“是,主子。”阿沙也是眼睛水泡泡的,不过没有蜜丝那么严重罢了。
“蜜丝,我不是说过了吗?有喜的身子不宜远行的。天竺到中国,千里路途万里沙,伤了你和肚子里的娃娃便不好了。放心,我去去便回,你安心养身子待产,好不好?”
“不好!”蜜丝许久不曾如此撒泼了。“你不许走!要不就带我一起走!晚上没你伴着我,我一定连觉都睡不好;吃饭没你伴着我,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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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什么都吃不下。这样,我会生下一个又瘦又难看的娃娃,到时你可要负责的!”
“我的妻,我的儿,当然是我要负责!”张伯冠为她这略带稚气的恐吓莞尔,若不是离愁正浓,他怕会大声笑了出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忍俊贝勾嘴角便罢。
如同来时,高大温和的男人翻身上马,四蹄翻飞,出了城门扬长而去,告别一票挥手示意的男女老少。
没有人想到,这一场生离,竟是死别的开始
。。
“一二三四”这是异乡人说的,只要把中国字练到“九十九”他便会回来了,对吧?那她勤奋地一天练到“十”、“二十”甚至“三十”是不是不出几天,便可以再看见他了?
但是蜜丝的中国字还没练到一个段落,平静的等待日子便起了偌大的变化。
“我要你承诺我,饭得好好吃,觉得好好睡,别胡思乱想的。”他的指尖攫取一颗蜜丝眼角的晶莹。“别哭,我可不希望你生出个泪娃娃。”
“讨厌!”举起手背用力擦拭眼角,蜜丝再次要求“带我一起走。”
“不行。”张伯冠跟她比顽固,按捺下想带她一起走的冲动,严声拒绝。“我说过了,你的身子有喜”
“哇”听不下去了,蜜丝用哭得比较快。“讨厌讨厌讨厌一起走一起走一起走啦!”
张伯冠何尝不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