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莹沨轻轻的叹息,却像子弹一样穿过嘉柏的心中,他感觉到自己心防的一角就这样破了一个洞,那多年的痛像是决堤般的涌出。
“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我的心还会痛?”他抓住莹沨,用像是控诉的口气说。
“说一说你或许会好过一点。”她像是慈悲天使似的看着他,望进她那清澄的大眼睛,嘉柏发现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开口。
“第一个知道我有这种能力的大概是生我的那个女人吧!小时候,我总是件着风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消失,起先大家也不以为意,以为我大概是动作快了点,其实,我就是会不经意的和风同化,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妳知道有一个叫柏格塞的地方吗?那是一个位在北爱尔兰厄斯特省德瑞郡的一个小镇,不知道妳有没有听过那个地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妳有印象的话,妳就会知道那儿也是爱尔兰的火药库,一个妳走在街上,下一分钟就可能破人杀掉的地方,在那里,妳不是新教徒就是天主教徒,就像水和火一样的壁垒分明。”
桑嘉柏被莹沨的话说得愣了一下,“妳知道灵玦……我该知道精灵会知道灵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挑挑眉头。
“我早该知道你就是灵玦的主人,你的感觉太像韦飒了,甚至连伤心都是一样的。”莹沨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风环和灵玦的主人都这么的哀伤,他们不是灵魂相许的吗?
嘉柏惊讶的看着莹沨的动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被她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心痛,她在为他悲伤吗?为什么?他的刀子还架在她的脖子上啊!
“不要道样!”嘉柏推开她,他不想感应到这个。
“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莹沨有一种直觉,她不会喜欢听见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她搜寻记忆中有关北爱尔的资料,唯一的印象是那儿好象是恐怖份子很多的地方,这还是她在打听跟韦飒有关的所有资料中才知道的。
“生下我的那个女人是一个新教派的狂热份子,当她发现我会随心所欲的化成风时,她指责我是天主教派用来迷惑人心的恶魔之子,恶魔之子……”他像是控制不住的大笑,“我是恶魔之子,那她是什么?她竟然当街在我身上用熟铁烙烙下R字(在北爱尔兰,R是天主教,P是新教派),就在新教派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是我能化成风的话,这个烙印会让我看不到明天!”他猛力一拉衣领,在胸口露出一个丑陋的烙印,一个大大的R字像是嘲弄什么似的爬在他身上。
莹沨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样的母亲会做这种事?
“天!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莹沨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胸口的伤疤,她读不出他的心思,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的痛,人类真的是可以很残忍的。
“我有什么好怕的?笑话!我可是能化成风的怪物,只有人家怕我,可没什么我怕的人!”他忿忿的大喊。
一个念头击中了莹沨,“你憎恨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是不是?”
“憎恨!我为什么要憎恨?就因为人家说我是恶魔之子?就因为只要有人知道这件事就怕我?就因为敢接近我的人都是有求于我吗?”他半是疯狂的大笑。
莹沨不知道她能说些什么,这种控制自然的能力在精灵来说是很普遍的,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不寻常,这也就是为什么韦飒总是一再告诫她不可以随便使用能力的原因。
“你一定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