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咧!”这是几天来诸葛少精神最好的一刻。
如今鱼已上钩,该收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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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楼起在长安待了几年,多少富家子弟、名门贵胄捧着千金万银来求得她为他们写名字,只为了模仿好了拿出去炫耀。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事不说也罢。
写着字,诸葛少的嘴巴也没停下来“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当西席?我是说,一般只有大家闺秀才能读书识字,既然是大家闺秀到了你这个年纪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看书,她继续看她的盈川集。
她才十七岁啊?一天到晚穿这种色调描淡的衣衫,他还以为她二十多了呢!写好一遍,他继续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为妻,在家里帮帮相公,教教儿子”
“古语云:相夫教子。”楼起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教导自己的学生。
楼起抬眼望去,她的学生把女夫子丢在一边,直接跟周公去习字了。“喂!你给我起来,现在是早课时间,不是给你用来睡觉的。你给我起来!”
喊不醒他?她非把他给打醒不可!
操起家法棒她先是捣了捣他的背“诸葛少,起来习字。”没反应?那他可别怪她心狠。抡起棒子,她闭上眼敲了下去。
“你要杀人啊?”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我是对你负责,对东家负责,对学问负责。现在!起来!习字!”
“我们只是在谈天,别那么正经好不好?”写得手有点酸,他放下笔,第一次认真地看向她的侧脸“你为什么会出来做西席,难道你你是寡妇?”
他的问题越问她越看不下书,干脆放下书她一次性说个明白:“我从长安一路南下,想体会什么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我把身上的盘缠全部用光,正好停在了你家门口。看到那张在风雨中飘摇的黄纸条,所以我就进来做了你的西席。”
听起来倒是很符合书呆子的作风,她说要读书走路,虽然不太懂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有个好主意,既能够让她出去走走路,也能让她少拿家法棒揍他。
“既然你都走到杭州了,你也该看看杭州的风景。杭州这风景最有名的就属我诸葛家的三楼,没听人说嘛!‘行遍中原,走遍水乡,不到诸葛三楼,白来世上一遭’—而且这三楼中最有名的就是红妆楼。怎么样?今天晚上跟我去见识见识。”
眼珠子忽悠一圈,楼起拍案而起“好!今天晚上的晚课就定在‘红妆楼’。”
小眯眼认真起来还挺可怕,想他诸葛少十五岁起就横行在脂粉堆里,什么女子没见过,虽不至于每个女子都爱上他,但也没有谁动不动就对他横眉毛竖眼睛,居然还拿棒子敲他?太可气了,早晚有一天他会扳回本来的。
“会写字不就行了,还习什么字?”拿过纸笔,他扫了一眼摆在纸上的自己的名字,这是他的名字吗?就像一座楼横架在纸上,匀称得体,大方得宜,还挺好看。用了二十五年,头一次发现它长得这么好看。
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诸葛少还是问了一句:“你写的啊?”
“是啊!你可以随意发挥,只要照着这个样子大体不变,用心地练习几遍,也能写出非常好看的字。你经
常在外结交朋友,字写得漂亮,你面子上也比较有光嘛!“他的面子已经很有光了,光不溜丢的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