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伯爵的生活里很少有巴特利所不知道的事。他忠心耿耿,对自己的主人十分敬重,几乎到了祟拜的程度。
然而与此同时,他又保留了自己独立的个性,有他自己独到的思维和判断问题的能力。
巴特利判断事物非常精明敏锐,伯爵知道他评价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总是八九不离十,涸瓶得住,因此可以信赖他的评价。
“准确地告诉我,你对我们家里出现的这个新人物有什,么看法,巴特利,”他问。
“如果你在说查特小姐,老爷,”巴特利答道“她是位贵族小姐,我愿拿我的衬衫打赌。不过她隐瞒了什么,老爷,有什么东西正使她焦虑不安,虽然我还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
“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吗,巴特利?”
“恐怕没有什么,老爷,如同抽了个空签,一无所获。就象人们所说那样,我找女管家闲扯了一通。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象她禀告爵爷时所说那样,她雇用这位年轻小姐时.既无介绍人,又无证明书。”
巴特利对人的判断极为敏锐,他提到吉塞尔达时称她为小姐,这自然逃不过伯爵的注意。
巴特利在谈到某个人时称“人”或“年轻女人”口气就很不一样,这里面的差别伯爵非常清楚。
这只是更进一步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可同时挺有趣的是,他也感觉出巴特利曾对吉塞尔达接替他的部分工作感到气恼,这股怨气现在也已烟消云散。
“巴特利,那正是我们必须搞清楚的,”伯爵回答说。
他边说边想,不管吉塞尔达多么不情愿跟他一起吃饭,他还是急切地盼望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要在乎时,如果另有一个仆人跑来侍候他的主人,或者多少在他和主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中插上一脚,巴特利准会妒火中烧。然而这次吉塞尔达插进来却显然没遭到反对,在伯爵看来这就意味深长。
“你必须继续设法打听,巴特利,”他开口说“你和我很少会有打听不出我们想知道的事。你还记得在葡萄牙你有多么精明能干,连商人们藏酒的地方都给你找到了!”
“那可要容易得多,老爷,”巴特利说“女人总是女人,天下女人都一样,葡萄牙人和别的任何民族一样敏感。”
“我倒是相信你的话,”伯爵说。
他觉察到他仆人的两眼闪闪发光,说明他们俩都记起了路过里斯本时遇到的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丽小姐,伯爵曾与她共度了几个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