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向你保证,爵士,”她乎静地说:“对你们谈的事情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怎么才能相信呢?”薛登爵士说。
“也许你会信任我告诉你的话。”“我可以相信,”他回答:“我自己在这纯属私人的谈话中也太欠缺警戒心了,因此对你的反应自然很有兴趣。”
他的话困惑了艾珈妮。
他还是形容得夸张了一点,其实本来是该谴责她的,谁叫她躲着偷听他们的谈话呢?同时,他表现得很有君子风度,对这事只是一笑置之而且说他自己也是警戒心不够。
艾珈妮几乎屏息,从窗口向前移动,窗帘又从身后滑落。
“我我并不打算偷听,”她结结巴巴地:说:“只是听到你们进来的声音就躲了起来。”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们看到我。”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
“那就是你的困扰了,马文,你实在太严肃了!如果你不小心一点的话,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走在教堂长长的甫道上,旁边的新娘被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呢!”
“你把这莽撞无礼的想法给抛到一边去!”薛登爵士说:“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乔治,你是我多年的老友,该很清楚我要采的是一朵盛放的花!”
“最后一次看到你和花儿在一起是在伦敦,”威德康比队长:“真是一朵少见的、美丽的花,我想当时在餐馆的单身汉没有一个不羡慕你的!”
“谢谢你,”薛登爵士说:“很高兴你同意我的鉴赏力,乔治。”
“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威德康比队长笑着说。
艾珈妮做了个手势:“我没穿上赴宴的衣服。”
“这倒是很明显,”薛登爵士看到了她的围裙;“你在这里是什么身分呢?”
艾珈妮没有回答,一会儿他又说:“做女仆,嫌太文雅了些,做管家,可又太年轻了,也许你只是来宴会帮帮忙的吧?”
艾珈妮还是不吭声,他接着说:“也许你会认为我问得太多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怀疑别人就是我的职责所在,特别是对一个年轻漂亮,躲在窗帘后面偷听别人谈话的女孩子!”’艾珈妮默然无语,只是望着他的眼睛,他继续说:“你看上去不象英国人,究竞是哪国人呢?”由他说话的语气、在她脸上探索什么的态度,艾珈妮知道:他一定在猜她偷听他和朋友谈话有什么隐密的动机。
但她告诉自己,他没有权利询问她这些。
艾珈妮听到两位男士放下了酒杯,朝门口走去。
她很高兴他们终于离开了,她在帘后面站了好一阵子,后来有些累,就低下身子,小心地坐在地上。因为窗前地板没铺上地毯,发出了十分轻微的声响,她只好努力屏住呼吸,好在他们一直在谈话,相信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的。
现在,她还是屏住呼吸在等待着,直到门关上后,才提起脚准备离开。窗口透进一阵寒意,三月的风仍在呼啸着,她把窗帘拉向一边,想走到壁炉前烤烤火。就在这时,她楞住了!
书房中还有一个男人,就靠在门边凝然伫立。他正凝视着她,艾珈妮确定站在那儿的就是薛登爵士!
有好一阵,她几乎无法移动,眼睛睁得很大,带着几分恐惧望着他,他朝她走了过来,说道:“希望称都听到了,我的小窃听者,听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偷听人家谈话不是很没礼貌吗?为什么似这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