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尚轻风按住她潜过来的纤手,瞪她“你再不下去,我就反悔了!”这小丫头,究竟想干什么?居然对他毛手毛脚起来,不会又想来“煮饭”那一套吧?他都允了,她还想怎样?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愿,是我自作多情”
“曳儿!”他不由叹口气,细想半天才斟酌开口:“我是想,你才十几岁,世上有很多好男子,你还不曾见过,再过两三年,你若还没遇上合心的人,再考虑我也不迟。”
“你要做替补吗?”兰曳也瞪他“还是笃定我没人要了,才勉强同情接收我!”心中不由气结,为他的全心全意替她着想。还好是为她,要是对别人也这样,她就、她就她一翻身,趴到他身上。
没料到竟是这种结果,尚轻风失笑,这秀湖村当真是民风质朴,念了人的好,别的就不计较了。
“后来泓泉哥回来,给你运功疗伤”兰曳侧了下脸,有些奇怪道“我问他被杜姑娘追去哪里,他只说在太湖的一艘画舫上,有位锦袍公子帮他解了围,然后我再问时,他的脸忽然红起来,怎么也不肯说了,好稀奇哟,从没见过他那么忸怩过。”
画舫上的锦袍公子?尚轻风皱起眉。
啧,怎么遇上那个顽性人?泓泉纯澈温厚,与书清性子颇像,那锦袍公子顽性一起,定是不会放过,唔,泓泉脸红,怕是叫那人吃了豆腐去啦!
“赶明儿叫上明夜,找他晦气去。”尚轻风喃道。除了他,谁敢欺泓泉!忽觉被子扯动,他一怔,却是兰曳爬上床,钻进他被里“曳儿,你干什么?”
而瑶儿,实在是怪家里宠得太过,那么骄傲,那么自负,那么无往不利,却失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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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推开门走进房里,兰曳犹豫一下,来到床前,却见尚轻风早已醒来,听到声音,转过头向她温柔一笑。
她心里欢欣至极,也回以娇憨的笑容,而只笑了一下,又苦了脸“我不知爹娘来得这么快。”她怎样逼他都好说,但如果由家人出面插手,强行干预两人的事,可就大大糟糕,他不愿娶她,当时允婚怕也是迫于无奈,他在这件事上一向爱装蒜粉饰太平,万一家人逼得他恼了,一溜无踪影可怎么是好?
“你爹娘在哪里?”
“我困了。”兰曳无辜地学来明夜的癫话“我要和你一起睡。”
“呃你别胡闹。”尚轻风想起身,未愈的内伤却令他使不出力,眼睁睁地看着兰曳与他并头而卧,粉嫩的面颊甚至快挨到他的脸上。
“大姐说,我小时和你一桌吃,一床睡,一个澡盆里洗澡”兰曳红着腔,声音低如蚊蚋“是真的吗?”
造谣!尚轻风翻了个白眼“你大姐乱讲的,哪有那种事。”他何时同她一块儿洗过澡?咳,给她洗澡倒是有的
“你说过的话还算吧?”兰曳又软软地问了声,柔柔的气息拂在他脸上。
兰曳忽然有些着恼,气呼呼地道:“在楼下葯铺里与你的小师叔一起商量我和你的婚事。”最好吓得他跳起来,他武功那么好,怎么可以受伤吓唬她!
尚轻风只是怔了一下,喃喃道:“也罢,我欺压泓泉这么多年,如今他给我做了主,算补偿他好了。”
兰曳讶然,这回他怎么不推三阻四了?“你还要走吗?”
他不答,倒问起其他的事:“我瞧见明夜闹得厉害,后来怎么样了?”唉,发热烧昏了头,当众与义兄亲热,这乡野小村,没见过这种异恋,怕是要轰他们出村。
“没怎么样啊。”想起当时情形,兰曳掩唇而笑“本来大家都呆住了,李铁匠第一个回神,他仰头向上看看,说了一句‘今儿天气可真好!’,其余人就哼哈地跟着应‘是啊是啊’,然后就各自散了,有人找来了谢捕头,将断了七根肋骨的应回翔带走了,嗯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