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牵强附会。
她正想溜之大吉时风莫离的大头凑了过来,怔然中秀颊已被轻薄了去,手中旋即被塞进一颗带着暖意的石头,偷香成功的风莫离大乐道:“明天正午到这里来,不然我就到卿府去索要逃妻。”
风莫离不平地道:“我有什么不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一表人材,玉树临风,知书达礼、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卿容容终于给他逗笑,不赏脸地捧腹道:“有谁的眼睛是鼻子,鼻子是眼睛不成?你若知书达礼,该知‘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你对我做的又算什么?”
风莫离不服道:“不要笑,那只是一种比喻,表示我五定端正。我不是答应娶你了吗?夫妻该无礼法之防吧?”大步一迈,站到正在穿失而复得的宝贝鞋的卿容容面前,强迫她对着自己的脸,然后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卿容容被他难得正经的问话唬住,一时不察地答道:“卿容容。”而后警觉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别想胡来。”
风莫离眸中光芒一闪,细问:“‘云想衣裳花想容,洛阳女儿色倾国’的那个卿家?”
累了徒劳无功的挣扎后,她静下来,狠狠盯住风莫离的胸膛道:“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再不放手,奴家除了嫁给公子外别无他路了,或者你想我去寻死吗?”
本朝礼法最严,不要说像她现在被一名陌生男子又搂又抱地碰过了,就算被男子看到不该外裸的肌肤比方说不小心拉起袖子让外人看到手臂都是失贞,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嫁给他。
忘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小脚和她为方便泡水而挽起裤脚以致露出的一截光洁的小腿也被这男人看光了。
如果现在被轻薄的是小姐,因为已订亲,既不能嫁给这流氓,又不能以失贞之身嫁入夫家,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这小丫头情况自又不同。
这两句诗赞的不是洛阳牡丹,是卿家长女卿婳儿,二九年华,丽色无俦。
不用进洛阳城,他已经知道那位卿家小姐名声有多大。老百姓可能不知道洛阳城的城守大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但只要问洛阳城哪个姑娘最美,连穿开裆裤的娃儿都会拖着着鼻涕告诉你卿家小姐的闺名,芳龄,住址,甚至她的未来夫婿的有关情况。特别是卿婳儿出阁在即,酒楼茶馆里时不时便见一些男子痛心疾首地言及此事,神情悲切得如丧考妣。
他也想开开眼界。
卿容容穿妥鞋子,敷衍了事地点头道:“没错。”
也不知是哪个无聊的公子少爷胡诌的歪诗,偏生被人当纶音圣旨传来传去,听说还有人认为首句不单指小姐的国色天香,且一语双关提到了为艳冠群芳的“花”魁裁剪“衣裳”的卿“容容”
自小她便没人管教,双亲除了盼着她多绣几条帕子多卖些钱外,什么都不理她,卖到卿家做丫头后才有小姐教导她识字断文,也晓得男女之防,但一不是自小起便耳提面命的禁忌,二来卿家并非世代书香,小姐须守礼法,丫环便没那么多规矩。否则少爷也不会推了几次推烦了就叫她当面去应付那些求婚者。
笔而她说这话只是想吓吓这登徒子。看他虽是布衣朴素,又与她戏谑逗笑,目光仍纯正,想是生性爱玩的好人家的读书郎,而她表明过丫环身份,谅他不会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斗胆想娶作妻室。
不过他如此纵性胡为,对女儿家而言,也太过分了,撞着个死心眼的,不是闹出人命就是他这野马从此只好上缰。
风莫离吃惊道:“没有这么严重吧?”低头发现小佳人冷凛着俏脸毫无说笑之意时颓然道:“为何从未有人告诉我女孩子是碰不得的?好啦,看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娶了。”语气一转,重又精神起来,心想这样好玩的丫头对一辈子也不会腻。
卿容容吓住,眼呆呆了一阵子奋力逃开,成功地搭救出“肉票”躲得远远地啐道:“谁要嫁给你?算你好运遭遇上我,换个人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