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装不知道啊,谁不晓得少爷亲自调教过的丫环第一门必修课便是:将小姐的一言一行详细回报,不准有丝毫遗漏。她才不信少爷会不知道对小姐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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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莫离边闲闲看着显是有心无力的“驯兽人”徒劳无功地想令兽性大发的雄狮安静下来,边大惊小敝地批评道:“十两纹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糟蹋掉,真是纨绔子弟。唉,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昨晚一顿饭吃了二百两纹银的人有资格这样说别人吗?
卿容容斜睨一眼毫无自觉的当事人,正想问问他那后半句话什么意思时,已被他们的一唱一和激得无心与胳膊朝外弯的老父亲对吼的卿别量,扭头对着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骂道:“你把小姐弄哪去了?”
唉,真是好怀念少爷的坏脾气啊。
洛阳至京城只需四五天时间,所以进京后不时便可见到这喷火狂龙的卿容容甜甜一笑,不当回事般道:“不知道,大概在某座深山里追悼一下三年来的遇人不淑吧。”
只是棗才转身眸中便浮起柔柔笑意,从没见过这么无礼却真诚坦率得叫人不忍亦不想抗拒的男人
梁鸿接下孟光案,相敬如宾,偕老白头。
自冯子健后,她对一脸正气、满肚道学的所谓“正人君子”早生反感,乔璇的直接坦诚,反而更令她有好感。
相识第六日,卿婳儿对对手估计错误,乔璇出其不意,奇兵追击,小胜一局。
“不许写!”
卿别量一个箭步便冲到她面前来,俯下头恶狠狠地道:“那你在这儿干什么?小姐身边还有什么人?”
卿容容睁大杏眼,极其无辜无邪:“我来给老爷少爷请安外带报平安哪。小姐身边还有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
卿别量重重一拳砸上她棗呃,她身后的墙壁,怒喝:“你不留在婳儿身边跑来干屁,呃,其他的丫头呢?”
老爷真可怜,又要补墙了。
卿容容同情的眼眉兜转至把儿子留给柔弱无助的小丫头对付、心安理得地与客人谈笑风生套近乎的卿同恂身上,再闲闲溜回到暴龙身上,奇道:“少爷没见到她们吗?小姐一出京我就没见着她们了。”
上好的紫檀木茶几在充满怒焰的大掌下龟裂八块,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宣告作废,怒气腾腾的巨掌悍然攫过才写了两个字的澄心堂纸,捏作一团,带着冲天烈焰掷向悠哉悠哉跷脚喝茶的秀丽少女。
不过既然带了护花使者,当然可以有恃无恐的卿容容眼皮也懒得抬,迳自啜饮着卿府款待贵客的碧螺春,沉醉于茶香之中。
半路截去纸团的男子百无聊赖地摊平来,但觉入手滑润细密、坚韧莹腻,挑眉道:“这是什么纸,好像会很贵耶。”
卿容容撂下茶杯,轻哼了声,像笑话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般道:“什么好像,是非常非常非常贵。一张破纸要卖十两纹银,不知有多坑人。”
正竭力挺直腰板,与如同吃了炸葯的儿子相抗衡的卿老爷忙里偷闲,往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方向投去无力至极的目光。